冀州城已有数日没有下雨,今日却是一下起来就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马车停在书院外,姜云笙从上面跃下来,小跑着跑到书院门口。
雨势很大,她的身上和上都沾了雨水,要想去教室的话还得淋一段路程。
姜云笙把手抬起来遮盖住头顶,一手拎着院服下摆,不敢跑得太急,生怕地上的水又将院服弄脏。
在府上和萧芷宁多说了几句,耽误了些许时日,书院小道上只有零星几个学生还在慢悠悠地走着。
只有姜云笙没有撑伞。
“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听起来有些熟悉。
姜云笙正好跑到一棵树下,堪堪转身,头顶上就被雨伞遮了一方视线。
沈念就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跟了她多久。
二人撑着一把伞,伞面甚至往她的方向还要倾斜一些。
“姜姑娘,为何每次下雨,你都不带伞?”沈念笑着把手递给她,嘴角泛起的涟漪竟比洒在湖面上的水花还要好看几分。
姜云笙把伞接过来,“从府上出来得着急,就没有带。”
“一起走吗?”她又问。
沈念却倒退几步,退出伞面下,“你先去。”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快步走进了雨幕中。
姜云笙望着他的背影,蓦然想起了她被他“劫持”,同样站在雨幕中的身影。
原来他一直都没走。
姜云笙觉得一股暖意在心间缓缓流动。
来不及多想,她转过身往教室疾步走去。
堪堪走到门口,徐珺早已在教室里坐着了。
她依旧翘着二郎腿,神色慵懒地看过来。
她看到姜云笙拿在手上的伞,双目微微眯了一下,“进来吧。”
姜云笙把伞合上,想了想还是放在了教室门口。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伞面上绘着一只鹰。
徐珺原本想说她几句,看见伞面上的鹰只好作罢,那是沈念的。
真不知道这个少主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竟连自己的东西都可以随手给她。
徐珺讲学讲到一半,突然走到姜云笙的身边,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问:“萧翊风呢?”
姜云笙一怔,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府上出了点事,被侯爷扣在了府上。”
徐珺微微附身,“你最好离他远点。”
不用旁人说,姜云笙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可是他们的夫妻关系就摆在这,还能远到哪里去?
看出她的疑惑,徐珺又道:“我的意思是,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
姜云笙颔,“学生知道。”
与此同时,冀州城白云寺外。
一个苍老的身影站在雨幕中,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了,站在门外仿佛与苍茫的山水融为了一体。
“这个老头怎么又来了?”
白云寺的扫地小僧满脸不耐的神色,拿着扫帚就要去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