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柳氏刚起床,就听到繁霜在屋外哭喊:“老夫人,求求您救救小姐,求您了!”
柳氏把衣服穿好,神色严肃地打开门。
繁霜跪在地上,一见到她,瞬间双膝跪着往前挪,一步一叩:“老夫人,我求您,求求您!”
柳氏叫人把她扶起来:“怎么会是?笙笙怎么了?”
繁霜擦掉脸上的泪,抽噎道:“昨儿个世子带夫人和秀夫人去薛府,不知怎的,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夫人的身影,繁霜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夫人回府。”
“什么?”柳氏闻言,一时气涌上头,脑袋眩晕,往一边摔去。
“老夫人!”繁霜和丫鬟们赶紧扶住她。
柳氏颤抖着手:“把萧翊风给我叫来!”
家仆匆匆跑向萧翊风的房门前,却不敢贸然敲门,只站在门口躬身道:“世子,老夫人叫您。”
萧翊风一晚上没睡好,天刚亮才有一点睡意。
这会儿又听到母亲叫他,起床气登时就上来了。
他愤愤地掀开被子,外衣也没穿,大步上前打开门。
刚走出小院没几步,柳氏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了。
“笙笙昨晚没回府!你却骗我她早已歇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柳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在白云寺好不容易清净了几日,一回府就遇上这种事,她恨不得再飞回去。
儿子不懂怜香惜玉,儿媳一身犟骨。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没回府?”萧翊风闻言也是一愣,随即讥讽道,“该不会是哭着跑回姜府了吧?”
正说着,有家仆慌张地跑进来:“不好啦!不好啦!”
一大清早,柳氏就被闹得头疼欲裂,这会儿又听到这般没规没矩的呼喊,当下气得直掐人中。
家仆跑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颤巍巍地奉上一个被红布抱着的东西。
他的头埋得低低的,声音抖:“老夫人。。。。。。您,您过目。”
丫鬟拿起来递给柳氏,柳氏沉着脸打开红布,当下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红布里包着一支带血的玉簪,是柳氏亲自赠给姜云笙的,乃侯门主母的象征。
如今玉簪上染了血,姜云笙生死不明。
府里乱成了一团。
萧翊风把那支玉簪拿过来捏在手心,神色凌厉。
他吩咐丫鬟把大夫请来,一把拎起把红布送来的那个家仆,嗓音狠戾,“这是谁送来的?”
家仆拼命摇头:“小的不知,小的就听到有人敲门,去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这红布。”
他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世子,还有这个。”
萧翊风松开他,把信拆掉,越看脸色越黑。
信上只有一句话:“黄金万两,主母无恙。”
脆弱的纸张被萧翊风捏得出痛苦的声音,他狠狠地把纸团扔到一边。
冀州城向来守备森严,没想到竟然有人打起了靖安侯府的主意。
对方劫持的是侯门主母。
换做是别人,萧翊风大可当她死了就死了。
但是此人是姜云笙,户部侍郎的大千金,人嫁进了他的府邸,人却丢了,还真没法交代。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墙,眼底寒光四溢。
这个姜云笙真是个扫把星!自从遇到她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黄金万两,那个女人有那么值钱?
靖安侯奉旨回京议事,府上留下五百府兵,全都由萧翊风号令。
萧翊风目光沉沉,细细回想昨夜姜云笙下马车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