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今日服软得这般快秦玅观还有些狐疑,结果下一瞬唐笙便有了动作。托着脖颈的掌心滑动到了面颊,制服贴着她的唇瓣。秦玅观在闷哼前咬住了她的指节。
“靠紧我,不必紧绷着。”唐笙附在她耳畔,勾了勾指尖,“放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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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封赏的诏令出去不少,京中的官员是最先拿到的,传诏官员遵照诏执,往来奉送的路上都极为热闹,就是借病告假久居私宅的沈长卿都有所耳闻。
新宅面积要比从前的沈府小上好些,位置也偏远。沈长卿立在窗沿边听着锣鼓声由近及远。
随从叩门,获得应允后入内,见她面有愁绪,温声宽慰道:“大人,这才是第三批,一二品的大员接到诏旨的屈指可数……”
沈长卿抚着窗沿,并不想解释,只道:“都取回来了么。”
“回大人话,取回了。”随从闪身,十来个小厮托着二十来笼鸟雀挂满了檐下。
沈长卿出了房,目光掠过成片的鸟雀落在了随从身上。
“都在此处了?”
“是,已无寄存的了。”
沈府大火那日,豢养在沈府的鸟雀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最后随着断壁残垣消散在深冬的大雪之中。沈崇年余下的鸟雀寄养在京中各处宅院和鸟舍中,沈宅被查抄后,这些鸟雀在沈长卿回京后拥有了新主。
沈长卿不喜鸟雀,尤其是养在笼中的鸟雀。
“都放了。”她说。
众人抬眸,目光汇聚到她身上。沈崇年收集的这些个鸟雀几乎是个顶个的名贵,沈长卿从辽东归来后正缺银钱,竟不想用这些鸟雀换钱。
沈长卿重复了遍:“启笼。”
随从照做,这些长久捆缚于铁笼的鸟雀只有几只扑打着翅膀飞远了,还有好些怔在原处,小心翼翼地踱步探望,沈长卿拍了拍鸟笼催促它们远行,几只鸟雀终于振翅高飞。
数十只羽色各异的鸟雀奋力展翅飞越四四方方的宅院,沈长卿目送着它们远行,视线抑制不住地模糊起来。她头仰得很高很高,长久伫立,直到天际连小小的黑点都消失了才缓缓地垂下脑袋。
门扉处立着道石青色的身影,沈长卿回眸,模糊的视线有片刻是清晰的,等到再眨眼时,那道身影推开门扉径直朝她走在,立在了中庭。
沈长卿唇瓣翕动,喉头却不出声音。
引人入内的随从悄然退下,庭院中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天色渐暗,细算起时辰,沈长卿能猜出执一是何时下山的。
她有许多话想说,可开口了思绪却又陷入了一片空白。
执一心跳得厉害,踟蹰了许久才敢开口:
“闻说太傅病了,贫道便想下山探望——”
“敢问太傅,近日安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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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睁眼时窗外的天黑了大半,殿中也不知何时燃起了烛火。
身旁的秦玅观已经换了身中衣,衣冠整齐地靠在枕上,一本折子摊在身上。
她这模样唐笙瞧多了,知晓她这是睡醒梳洗了挑了本奏折看,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自个的中衣压在秦玅观身下,唐笙摸索了半天才将衣裳拽了出来,正套着呢,身旁的人睁眼了。
“陛下?”唐笙见她眼睛似睁未睁,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