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客厅看见站在沙发旁脸色难看的迟阙又惊了一回:「你怎麽还折腾成这样?以前不都他上个药疼得吱哇乱叫,你在旁边捂着耳朵看吗?」
猝不及防被扒黑历史的云绥:「……」
毫无预兆被拖下水的迟阙:「……」
可见狐朋狗友确实有理,这夸大其词满嘴跑火车的能力,不愧是云野的多年老友。
「那正好,我今天让陆叔长长见识。」迟阙後背又痒又痛,实在坐立难安,直起身迎人时直冲头顶的刺激让他礼貌的笑脸差点挂不住。
「你消停点吧祖宗!」
云绥对他的微表情简直不要太熟悉,见他咬嘴角就知道这人又在硬撑,疾步上前扶住人斥道。
「趴下趴下!」陆时把医药箱搁在茶几边上,拍了拍沙发,「把衣服卷起来,卷到肩膀,云绥你过来帮着点。」
云绥闻言,二话不说就抓住迟阙的衣摆利落地掀了一半:「来,抬胳膊。」
迟阙抬了一下,刚好扯到肩膀的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很疼?」云绥连忙抬头看他,衣服就这麽卡在了半道。
「不,」迟阙刚蹦出来一个字云绥就抬手打断,冲旁边坐着的陆时吼了一声:「叔!别玩了!来搭把手啊!」
「啊?」陆时缓缓起身过来,半玩笑半认真道:「这多不好?我一个老男人对你们小年轻动手动脚?」
云绥:「……」
好幽默的一个句子,真的是汉语吗?
「你别不信,我当初真遇到过这种事。」陆时手上帮忙嘴上还不忘跑火车,「你看我给你看了十多年的病,哪次不是让你爸妈给你撩衣服?我当时真的吃过这个亏。」
云绥一愣。
「你猜我好好的三甲医院为什麽不干了?真因为你爸开的工资高?」陆时冷冷地哼笑一声,「主要还是当时有个脑子有泡的富二代和朋友打赌要搞掉一个人的工作,我就是那个倒霉蛋,被他诬陷猥亵他,他家里施压硬按着医院把我开了。」
「这事还是你爸後来告诉我的。我当初还不理解你妈妈为什麽那麽反感同性恋,自那以後我有点理解了。」陆时趁着两个小孩都沉迷故事的空当突然一掀起衣服。
「唔!」迟阙肩膀上被血迹黏住的衣料被一把揭开脱下来,差点痛懵。
「不好意思啊,偷袭了你一下。」陆时混不吝地道歉,「主要你的伤不轻不重,只能遭一下罪了。」
这歉道的还真是理直气壮。
迟阙倒抽了一口凉气,疼的说不出话。
「行了叔,积点德吧。」云绥心累地把人扶到沙发边趴下,「赶紧上药……」
他话说了一半瞟见迟阙的後背,顿时哑巴了。
陆时也跟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