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回身将门带上,问:“这么晚还出去?”
纵是南方,入了十二月,也不免生出几分冬意。
男人感受到女人丝间透出的股股凉气,往前靠了靠。
谢倾敏锐地觉察出身后变化,不动声色地向旁挪步。
“烟烟下午在,我刚送她回酒店。”
一双手温柔地帮她脱下单薄的外套,紧接着环上她的腰。
十指交握,谢倾掌心冰凉。
“那怎么不多穿点?最近降温,外面凉。”
耳鬓厮磨,柔情蜜意,是男人心怀愧疚的伪装。
曾经的谢倾,真的很吃这一套。
窗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自西伯利亚呼啸着南下的冷空气无孔不入,争先恐后地挤进屋子。
凉了天地,也凉了人心。
“程牧。”
谢倾转过身,上半身后仰。
“需要我提醒吗?你已经订婚了。”
“白、小、姐、的、未、婚、夫。”
一字一顿,字字嘲讽。
趁程牧愣神的瞬间,谢倾顺利挣脱了他的桎梏。
“倾倾,你知道的,公司这两年不太景气。”
程牧平静开口,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我需要资金,来维持公司正常的运转。”
“这些,你帮不了我。”
“但白家可以。”
谢倾一言不,只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她突然好奇,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六年的人,还能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话。
“我保证,她不会影响到我和你的关系。”
“以后,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我马上找房东买下来。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程牧说得很快,语气笃定,像是对谢倾的答复极有把握。
她不舍得离开自己。
她不会舍得。
然而下一秒,谢倾眼中的冷漠,浇灭了他狂妄的自大。
“以后?我和你,哪来的以后?”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只要你乐意,我就得安心做你养在外面的情人,还得对你感恩戴德?”
程牧蹙眉,“你能不能懂点事?白清清都不介意,你……”
“我不懂事?”谢倾嫌恶地打断他,生怕再听到什么脏耳朵的话。
“程先生,大清已经亡了,麻烦你不要再做这种二女共侍一夫的春秋大梦。”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