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瞬间,宴寻的大脑猝然空白,甚至产生了一阵尖锐的耳鸣。
他整个人如坠冰窖,接着好像又被丢到了火海里,浑身的血都做了愤怒的燃料。
虽然现在知道养父母收养自己的目的可能并不纯粹,但十几年的相处出来的感情是实打实的。
更别提,宴寻也亲身经历了那场可怕的车祸。他只是幸运地活下来了。
如果那天没有好心人路过,早在十年前,他就变成了水里的一具浮尸。
“你是说那个人在……”
宴寻短暂地失声了几秒,接着艰涩地说出了剩下的话,
“在我爸爸的摩托车上动了手脚?”
“不清楚,也许是。”
李戎摇头,
“可是事情过去太多年,那辆摩托车早就找不到了,而且就算找到,就算他亲口认罪,去警局自,但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未成年。
就算亲手直接杀人,也不是死罪。
而且这份录音属于非法偷录,陈腾霄又是酒后言,根本当不了证据。
宴寻读懂了对方这些言外之意。
“我是……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去年。”
也就是差不多宴寻跟楚停云结婚两年多的时候。
说到这,李戎叹了口气,
“两个多月前我听说你出了车祸,特别害怕,因为我觉得这有可能……也不是意外。不过还好你没事。就是你们家那位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根本没法接近你。”
“后来你出院之后却一直没联系我,我觉得奇怪,就又想了些办法搞到了你的病历,上面写你失忆了。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这样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太沉重的枷锁,宴寻很可能还为此差点丢了命,以后不记得也是好的。
所以之前李戎才一直犹豫。
宴寻沉默了好一会儿,但仍很快抓住了重点:
“你为什么觉得车祸不是意外?我之前做了什么让对方感受到了威胁?”
“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他,所以只能想别的办法。”
李戎微微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陈家的生意有很多不干净的地方,所以你就想釜底抽薪。只是就凭我们两个人,太难了。”
“……”
宴寻脑海里骤然闪过一线什么。
“所以陈家这次遭遇的危机,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