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三郎抬手掩唇,发出娇笑,“姑娘既已付了钱,住到明早也是应该的,只是……”
他欲言又止地瞥向萧延。
林晚凌赶忙一个响指,将他的注意力拽回到自己身上,“都说了他是我债主,我这还欠着呢,怎好将债主拒之门外?”
玉三郎想想也是,遂没再多说。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他倒是第一次碰到。
接客接到客人的债主也一起留下过夜,就有点……那啥。
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他提议,“奴家去张罗点酒菜过来,二位还没吃饭吧?”
林晚凌连连点头,“有劳三郎了。”
萧延还是不说话。
玉三郎弯眸笑笑,便离了。
待屋里就剩林晚凌和萧延。
“呵,债主,亏你想得出来。”萧延冷嗤道。
林晚凌刚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喝,手一顿,压着心头的不快,将茶推到对方跟前,假笑道,
“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将军就屈就一下?来,先喝口茶解解乏。”
萧延抱臂没动,“东西,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林晚凌将茶推到位,缩回手,“明早回宫,我就拿给你。”
“你当真是女官?”萧延又开始打量她,这种打量却非真的打量,而是妥妥的质疑,在他上下扫过的眼神中,林晚凌甚至感受到了深深的鄙夷。
林晚凌垂目,知道今夜是躲不过了,更不可能像昨晚一样幸运,让她能投机取巧地逃走。
旋即低头从腰间掏出一块宫牌,放到对方跟前。
萧延低眉扫了眼,拿起,状似漫不经心,实则看得十分仔细。
这块宫牌的质地和纹样,与昨晚林晚凌给他的那块一样。
后又翻看,见到后面的字,他念了出来,“林晚凌,”唇角泛起细微弧度,“这该不会又是哪个死去女官的宫牌吧?”
视线再度落到林晚凌的脸上。
一听对方拿调侃的语气说阮芸,林晚凌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林晚凌。”
道完别开脸,“我承认,昨晚是我骗了你。不怕实话告诉你,昨日我出宫,包括今日来此,都是为了那块宫牌的主人。”
“你是说,那个叫阮芸的女官?”
林晚凌点头,“正是。”
“你跟她什么关系?”萧延问。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看出林晚凌没有在打诨,萧延握着她的宫牌,严肃道,“我查过她,说是前晚自杀了。”
他刻意没有提‘畏罪’二字,也算给足了尊重。
“阮芸姑姑才不会轻生,她是被人害死的!”哪知林晚凌突然激动起来。
萧延见她反应不像在说谎,而她接二连三的出宫,莫不是想替死者翻案?
但宫中女官被害,事情可大可小。
他现在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对其他,并不关心。
“与我无关,”萧延绷着一张脸,冷漠道,“明日我要看到我的东西,否则我便会将你擅离皇宫的事如实上报。”说完,拿起面前的茶杯含边啜饮。
林晚凌并不气,本来这件事就跟对方没关系。
“放心,我既然允诺,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只要某人不打小报告,您今晚差点被金吾卫射杀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林晚凌此言等同亮出了自己的筹码,这样一来就不怕对方拿捏她。
“你……咳咳……”萧延刚喝下一口茶就被呛了。
就在这时,张罗酒菜的玉三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