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现了难以跨越的差距,所以不敢再抱有任何幻想的退缩了吗?
爱,早已被刻入骨髓,但是痴望,却被迫的填入名为时间的沙砾,任岁月的风波将其带往远方。
苏晟语笑笑,临时变更了早就写好的剧本,与林子旭再交代了几句定下兄弟关系,便与季水相偕离去,不再理会背后的凝视。
其实这样挺好,免了许多麻烦。
这次他或许不需要用什么过激的方法了。
苏晟语笑着,却莫名的有些悲伤。
情真是个不容轻易触碰的玩意儿,它让人辗转反侧,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
武林大会。
台上的武林盟主在念着些陈词滥调,台下的各位江湖人士跃跃欲试,林子旭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不悲不喜。
一个人,若是已经放下了此生最大的执念,还有什么可以让他的情绪有所波澜?
所以,现在的他不惧怕生或是死,对人生,也没什么盼望。他只是想满足那个于他而言,最爱的,也是最无法触碰到的人的愿望。
“子旭,要不你去当个武林盟主玩玩?想想,家里有个魔教教主,有个武林盟主,多气派。”
他来这儿,只不过是为了这么一句玩笑般的话。
他喜欢“家”这个字眼,哪怕多出了一个人。
上台,争斗,就任。
一切都水到渠成。
于此同时,苏晟语也完成了他的任务。
这次,苏晟语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季水谈了一生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和林子旭做了一辈子明面上兄友弟恭的假象。
生活过得细水长流,柔和得极其不真实。
……
苏晟语坐在舒适的椅子上,缓缓的睁开眼,带着茫然般的懵懂。
他仍记得季水身死时的场景。
年华不再,枯骨华发,他躺在床上望着苏晟语温柔的笑。
“虽然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你有不老的容颜,但是我不会问。”
“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看日出的那次吗?总觉得那朝阳的颜色很适合你。”
“你说过‘林晟语爱季水’,我信了。”
“小语,从我遇见你开始,今生,我一直爱着你。来世,如果我再次找到你,你可不可以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男人的眼缓缓闭上,一滴泪自眼角滑落,他到底是,不甘心。
记忆回笼,他做着早已重复了千万次的事。
将印有“林子旭”字样的那张纸撕下,放进紫晶鼎中,白色的火焰跃动,缩小版的玄晶棺便出现在了鼎中。
苏晟语看着玄晶棺出神,良久,自唇间溢出了一声叹息。
“该进行下一步了……”
有些时候,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