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西被他盯地缩了缩身子,那灼灼的目光像火炉似的,烤得他脸都要熟了。
“翟总有何贵干?”吕知行也跟着翟家豪歪了歪脑袋,挡住了他投向程羽西目光。
“哦,找你们喝酒咯。”翟家豪立刻就忘记了刚刚的话题,他乐呵呵地指了指脚边的塑料袋。
吕知行挑了挑眉毛,站直身体,说:“进来吧。”
程羽西往旁边退了一步,让他们都进到房间里,忽然现有些不对劲,他问:“何莉莉呢?”
“哦,之前不是说了咩。下次不带她玩了嘛。”翟家豪拎着两大袋酒,走进房间里,扔在地上后,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上。
“你说的‘下次’,是指这次吗?”程羽西睁大了眼睛。这‘下次’来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然嘞?呐,出来玩呢,最重要的就是开森啦。既然你们跟她玩得都不开森,那还不如各玩各的。”
那你过来干什么吃的?程羽西一拧眉头,“你的意思是之后的行程都不带她了吗?”
“对呀。我要跟你们一块玩啊。”翟家豪大言不惭地说,“我给她留了现金,让她自己玩完自己回国。”
“你你你认真的?”程羽西的语言系统开始混乱,说话磕磕巴巴起来,“就那么把她扔下不管了?”
“扔了有点难听了吧。就是不一块玩而已。”翟家豪不以为然地说完,打量起他们的住房,并直言不讳地评价道:“你们这里好破。”
程羽西在此时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实在是搞不懂翟家豪这种富家公子脑回路中曲折的逻辑。
吕知行靠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丢了,那姑娘都不会把自己弄丢了。”
程羽西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程羽西坐在角落,听着另外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默默无言地喝了几罐啤酒。
小麦酵的香气从他的喉咙滚进了鼻腔。可他酒量很差劲,即使是度数只有5%的生啤,也很快地就让他头晕目眩了。
程羽西站了起来,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悄然拉开木门,钻进了外面的夜色里。
一个小时前,程羽西还在因为一个鬼故事瑟瑟抖,喝了点酒后他就觉得自己可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路灯昏黄的光落在地上,像是盈盈的水,他的倒影从上面飘了过去。
不知不觉程羽西又走回了鸭川,夜风袭来,吹走了些许昏沉,他清醒了不少。
夜晚的鸭川依旧有稀稀拉拉的人在河堤上坐着,绝大多数都是情侣。
程羽西从斜坡上连走带跳的滑了下去,在河堤上走了一会儿。然后他被一点火光吸引了注意力,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这里是禁烟的。
有个姑娘在无人的河堤边坐着吸烟,她卷着丸子头,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两条光洁的腿挂在河堤上,身边摆满了啤酒易拉罐。
她感觉到了目光,撇脸朝程羽西望了过来。两人一对视,程羽西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大了,怎么看到个女生就觉得长得像何莉莉。
那姑娘挑挑眉尾,一口流利的中文从含着烟蒂的唇角滑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
还真是何莉莉。
程羽西拧拧眉头,看着这姑娘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模样,心想:这姐怎么私底下又烟又酒的?
“这不让抽烟。”程羽西不放心大晚上的把她一个人扔这,便走了过去,在隔了大概一米距离的地方屈着一条腿坐了下来。
“呵。”何莉莉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烟,懒洋洋地在半空中画了圈,然后扬起下巴吐一口白烟。
程羽西也不恼,他平静地补充:“被抓到了是要罚钱的。”
何莉莉“啧”了一声,将烟头塞进了腿边的空易拉罐里,“破规矩真特么多。”说着,她从塑料袋里掏出个喷瓶,往程羽西身上喷了几下,又说:“晦气!”
程羽西闻到一股驱蚊水的香味,有些冲鼻。这姑娘骂骂咧咧的,居然还会担心他被蚊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