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秦府上下喜气洋洋,乘坐宽敞马车去皇宫赴宴。
太极殿内,红绸铺地,蟠龙柱下摆着二十张长条形食案,到场作陪的文武官员皆是三品以上。
太监唱词,喊秦将军,秦夫人,秦尚书等人进殿。
坐在上首,一袭月白锦衣的沈卿玦蹙眉,举杯的手一顿,唱词中没有提到姜晚笙,他抬眸远望,静静看着进内的四个人,把酒杯放了下去。
她不来,这场宴饮,对他来说当真是毫无意趣!
皇帝夸赞说秦将军劳苦功高,宁国公冷言冷语,讽刺这仗谁都能打,派谁去,就是让谁白捡功劳。
皇帝噎住,本有意让两家人和解别再互相弹劾,却有越闹越僵的趋势。
“这样吧,征南将军,是叫蓁蓁吗?”
秦蓁蓁穿着红绫束身劲服,笔挺挺地站起来,张口道:“是。”
秦舅母小声嘟囔,你要先说,回陛下。
皇帝朗声笑,并不介意。
他抬起宽大的袖袍,将乐师舞姬挥退,“听闻征南将军剑术了得,可有意为大家展示一番?”
皇帝的话,不论何种语气,都叫做命令。
他等秦蓁蓁应答了,才又看向右上首,第一列的位置,“光舞剑没意思,行简琴艺上佳,你弹一首为秦姑娘助助兴!”
宫女太监立刻便去拿剑和琴。
两个被点到的人于偌大空旷的殿堂中,遥遥地对望一眼。
宁行简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敌意,他尤其识趣,讪讪笑道,“姑父,真不巧,我昨日才伤了手。”
但皇帝的兴趣,不能搅。
“不如……”他不弹,他就得举荐一个能弹得,这满殿之中,宁行简目光搜寻,对面的太子在置身事外地一杯一杯喝酒。
看来美人不在,这位祖宗兴致不高啊。
不过,就算兴致高,他也不敢举荐太子在百官面前献艺。
“让舍妹代劳吧!”
太监把琴和剑都拿来,摆在殿中,皇帝笑声朗朗,大声准许,宁如雪嫌弃地瞪一眼秦蓁蓁,对皇帝柔声答应。
剑舞犀利飒爽,琴声悠扬婉转,两相结合,营造出极致的视听盛宴。
最后一个音节,秦蓁蓁收剑,宁如雪止琴。
两人配合得极为完美。
“好!”皇帝抚掌大笑,文武官员更是称赞不已,皇帝道:“都有赏!你们两位各赐绫罗锦缎百匹!”
宁如雪提裙站起,笑容洋溢,自豪地道谢。
坐下后闷着脸轻蔑地嘟囔,怎么配跟她领一样的赏?
自从皇帝给太子赐婚,她憋屈得差点吐血,又觉得太子委屈,要娶不爱的人,她看向对面上首清冷俊美的男人,咬咬唇,更恨姜晚笙了。
姜晚笙不在,这怨怒和轻蔑,自然对着秦蓁蓁,“臭打仗的。”
宁行简听到这一句后,几不可察地皱眉,他撇眼看向妹妹,指她的衣着,“没有这些臭打仗的,你上哪穿绫罗绸缎,吃美味佳肴?”
宁如雪一噎,接不上,半天憋红脸,“哥哥你真讨厌!”
殿中,皇帝的赏赐声刚落,秦蓁蓁一袭红衣束袖,轻巧地站起,对上面说,“陛下,我不想要绫罗绸缎,我想要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