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让人不生恨不生妒?
可妒忌有用吗?大抵是没用的。不然他也不会只有痛苦,不会在这里被姜望舒冷言嘲讽。
“呵……”林寒笑,唇边的苦涩蔓延。
“你该怪的是你那失职了的父母。”姜望舒摇摇头。
她朝门口的余东递了个眼色,余东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拿了一份文件上前,姜望舒扔给林寒。
“看看吧。”
看?林寒迷茫。
姜望舒难得有闲心为他解惑,“在你辛辛苦苦想着为你爸解除危机的时候,他正在帮你的弟弟——他的另一个宝贝儿子林晨改国籍,并且修改遗嘱,让你接管剩下来的空壳,而他们一家三口逍遥法外。”
“你胡说什么?”她的话让林寒难以置信抬起头,放声呵斥道。
“你仔细看不就知道了。”
林寒打开文件的手控制不住地抖,骨节分明的手快翻页,看清楚内容后他只觉得心口在滴血,泛白的手指死死抓紧纸张边缘。
离熊熊烈焰只差最后一把柴,见状姜望舒继续火上浇油,低声蛊惑道:“林寒,你还不清醒点吗?”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一个晚上,林寒的心底防线接连被冲击,本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高楼轰然崩塌。
他的脸血色尽失,惨败如夜鬼,跟丢了魂似的,看得人都忍不住“啧啧”感慨——真是个可怜儿啊~
姜望舒也不吝啬给予他缓冲的机会,就这么坐下静候佳音,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十分钟后她毫不在意林寒的死活,问站着的那位可怜的男人:“怎么样?想好谈判的结果了吗?”
林寒:“……”
他余光一瞥,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有良心吗?
趁你病要你命,姜望舒真的做得到。何况他又不是花霆珏,还达不到令她怜香惜玉的地步。她对上林寒那双寒光冷射的黑瞳,神色依旧淡然。
林寒一直没有回答她,泛白的手骨节突出,死死抓着手中的文件不放,纸张变得皱皱巴巴的。渐渐的,他忽然松了力度,纸团落地。漆黑如墨的瞳孔添上一抹释然的暗芒,目光挪动到姜望舒素白清丽的脸庞,这张脸写满了“野心与欲望”,他记得这女人的过往可比他惨太多了,那她到底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答案或许是——贪心又不贪心。
贪该贪的,果断丢弃不该贪的。
盯了许久他说了两个字:“一半。”
说罢林寒莫名笑了笑,心想爸不是怀疑他与姜望舒串通勾结吗?那他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姜望舒思索后点头,“可以。”
“花霆珏知道吗?”或许是结盟了,林寒和她说话时心平气和,甚至聊起了他们共同熟悉的花霆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