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吒見勢不好,立刻起身想去攔,又被金吒的眼神擋了下來。
第?二個茶杯落在?哪吒身上,李靖這一砸帶上了靈力,茶盞在?空中?便碎開,銳器入體發?出噗嗤的悶音,涓涓血流染紅了哪吒的衣服。
他?是傷上加傷,也不會悶哼一聲。
「東海龍王棄女求珠,有失大義,若真剖了龍女內丹,取下定魂珠,也難保他?不會臨時反水。」
李靖才不會管這些,斥他?道:「逆子,你懂什麼大謀?如今封神大戰將起,人人自危。定魂珠是東海鎮海之寶,敖廣要回去本也是全了大義,護東海平安。」
哪吒愣了一瞬,冷笑?起來,他?看著上座的父親,眼中?滿是憤怒:「父親的意思?是,不報東海之仇?」
「哪吒。」李靖沉聲道,「這麼多年,你年年通過太乙真人上傳法卷給?昊天玉帝,要去擒拿敖廣,你以為我不知?道?陳塘關臨近東海,本是相依相生,唇亡齒寒,你若非要鬧去東海,又能討到什麼好處?」
「那東海害我陳塘關無數子民枉死,生祭童男童女之事,如何?算清?」哪吒緊握雙拳,一雙灼人的鳳目怒意翻騰。
如他?之前所想,果然李靖是不會有任何?作為的,甚至此?刻還想與東海求和?並存。
就連一向向著父親的金吒也愣了一瞬:「父親,我們不是說好。。。。。。。」
李靖淡淡瞥了一眼金吒。
哪吒眸色森冷,冷笑?了一聲:「也是,父親一向淡薄親緣,難怪會指望一個能棄了女兒的龍王,會大發?善心。」
李靖一向是如此?,他?嘴上誇誇其談要佑陳塘關平安,可從未做一件實事。與東海做了這麼多年的交易,連生祭童男童女之事都能容忍。
他?在?乎的哪裡是什麼陳塘關,而是他?這個總兵將軍之位!
「哪吒,放肆。」金吒忍不住出了聲。
哪吒沒管他?,繼續道:「若費這個功夫才能求來陳塘關的一場雨,倒不如直接去東海將那些老蛇蟲一槍殺了爽快!」
「住嘴!你這個逆子!」李靖走下堂前,抽出他?隨身所用?的三叉戟。
那三叉戟是李靖拜師崑崙山度厄真人時得?來的仙器,靈潮洶湧,挑上哪吒的喉嚨時,甚至有一絲靈氣劃破了哪吒的皮膚。
「你整日便知?道喊打喊殺,太乙真人教了你七年,教得?都是些什麼莽夫之識!」
「不許你侮辱我師父!」哪吒用?手握了那方三叉戟,眼底的寒意幾乎凝結成冰。
哪吒這樣桀驁不馴離經叛道的人,真被惹生氣了,還不知?會鬧起多大的事。木吒連忙到廳前去勸架,跪在?李靖面?前。
「哪吒尚年幼,言語過激了些,請父親切勿動怒!」
「今日必須將那龍女交出來。」李靖也壓抑著怒火,哪吒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兒子,他?下了最後通牒,「否則我便將你那西院掀了,也不必說我不顧父子情面?!」
哪吒只冷冷地吐了三個字:「不可能。」
李靖怒目而視,終於忍不住將那柄三叉戟戳進了哪吒的右肩,皮肉被戟上的倒鉤刺得?翻出,猙獰無比。
「滾!逆子,明早不交出來,你與她一起死!」
第17章我不殺她
是夜,總兵府燈火通明。
殷夫人得了消息,深夜往主廳替哪吒求情,李靖正在氣頭上,當眾拂了殷夫人的面子。
看似一派平靜之下的總兵府,李家?人各懷心事。
哪吒是傷上加傷,胸膛被敖泠刺得一劍沒有好透,又?被李靖戳傷了右肩。鮮血順著傷口不停往外冒,他卻沒有皺一下眉頭。
少年成才,哪吒的一身?本識是從腥風血雨里闖出來的,三歲殺鉤蛇,六歲屠鬼車,七歲下山那年,他一個?人就敢殺上崑崙頂,將禍亂崑崙數十年的雲間?妖剖膛解肚,他是闡教這?一輩最小卻最優秀的弟子。
不在意身?上的傷,可生父反水,龍女作亂,叫他心中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他以最快的度疾步回了西院,而金吒也奉父之意,要將這?里全?部圍鎖起來。
今晚不走,他便走不了了。
不是打不過眾人,而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非是龍族那樣六親不認嗜血殘暴的妄徒,還分得清孰輕孰重,何為人間?道義倫理?。
敖泠傷了龍靈,渾身?被冰寒的內丹凍得僵硬,連嘴唇都?是烏紫的,浮浮沉沉間?,感覺有人托著她的腿彎,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哪吒正攬著她的肩膀,低頭看她。
他的那雙眸子如點墨漆黑,偏偏又?閃爍著一點光華,她眼中閃過恨意,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你怎麼了?」哪吒問她。
她不想搭理?哪吒,也沒有力氣說話,眼皮垂下來,沒什麼生氣。
哪吒環著她的腰,為她渡去靈氣,這?才發覺她體內的龍珠冰涼得嚇人。
「不過是打了一架,不至於這?麼弱吧?」他皺了皺眉。
敖泠嘴唇紊動,她的內丹滿是裂紋,幾?乎碎裂,如果只是為了衝破鎖靈陣,根本不會如此。
如若不是有人動了她的龍骨,逼得她靈台巨震,龍靈渙散,這?些傷也許都?不會留。
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哪吒將手搭在她的肩下,抱穩了她便往外走,三昧真火的熱度敖泠極為渴求,順著他的手指一點點渡進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