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玩着,那边几个不玩的晃着酒杯不着边际地扯。既然提到了封重,就自然避不开封重失踪的事。
“五天了?”
“是啊,卡车,直接撞下河的,没日没夜捞,五天了,一片衣角没捞上来。”
“你说这事也巧,在国外五年好好的,一回国还没见着封老爷子呢就……”
“!”那人打断了他,“注意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越来越多人被吸引过去,“你们在说……”
这边卓情一把把盅开了。
“喝!”对面的男人立马大叫一声,“五个六你都要开!疯了吧你!”他被卓情压了六七把,脑子都喝蒙了,好不容易赢一把都不敢相信,问旁边人:“是我赢了吧?”
八卦的声音被打断,不好再接上,也没人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卓情罚了这杯就说不玩了,男人大着舌头骂了卓情几句一输就跑的行为,卓情一点反应没给。
他仰面倒在一旁的沙上,再次打开了手机后台的监控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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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玩到凌晨四点,有些人找代驾回去,还有一些人搂着人直接上楼了。
袁成喝大了,招招手让卓情自个儿回,卓情非要他送,送到门口,袁成闭着眼挂在卓情肩上,听他问:“消息呢?”
袁成缓缓睁开眼觑他,眼底倒也没几分醉意,“我就知道你为这事儿。”
他松开人,倚着一旁的金柱子,点了根烟,隔着烟雾打量卓情。
刚下过雨,风很大,卓情就立在风口,偏头看他,一动不动。他身量高,又瘦,脸被灯光和长埋住,衣服被妖风吹起,勒出细锐的腰线和笔直的长腿,单薄地像鬼的影子。
袁成叹了口气,打心眼里心疼这弟弟,“几年了?你不会还喜欢他呢吧?”
卓情不说话,袁成没辙了,走过去低着嗓子没头没尾地道:“这事不简单,五天了不可能什么都捞不出来。要么他衰,直接被炸碎了,要么就是被人灭口了,你还是早点……”死心。
卓情听懂了,没让他把话说完,笑了下,“我就不。”
袁成气不打一处来,把卓情的一头半肩揉成鸡窝。
到家快五点。
卓情步履匆匆地往最里面的房间走,他被气了一晚上又念了一晚上,在会所的每一秒都想飞回来。
五年的空白将他的精神积压到阈值,以至于只是今晚这样短暂的离开都让他难以接受。
卓情用力推开了房门,门板砸在墙上,出了很大的响声。
房门大开,更多的月光从身后跃入房间,卓情听着自己雷霆的心跳,清晰地看到了那双浅灰色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
又变成他熟悉的样子了。
在他追求封重的那一年里,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封重对谁都是温和的,除了他,看他的眼里永远含着化不开的冰。
卓情被成功刺痛了,他又想到封重不记得他,甚至他做过那么多件蠢事都没有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丁点印象。
他今晚没喝多少,根本没醉,但是此刻他却出现了被酒精挟持的状态
整个人又热又焦躁,像是无数个炸药在他的身体里炸开,把他的大脑和心脏炸成了碎片,他已经无法思考,失去理智,成为被情绪掌控的木偶。
他现在只想让自己好过一点,白着脸向床上的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