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宫殿还好说,怎么就偏偏几个有皇子的宫殿出了问题?
腊月二十九,皇七子永琮病逝。
皇上听到消息,当场昏厥过去,琅嬅哀痛不已。
这个新年,紫禁城并无多少欢喜的氛围。
皇上亲自为永琮治丧,追封为“悼敏皇子”,诸位王公大臣、公主福晋们齐齐致哀。
曹琴默协理六宫,督办丧仪,极尽追思。
每日还要前往长春宫看望琅嬅,忙的脚不沾地。
皇上无心顾及后宫,魏嬿婉乖觉,每日亲去长春宫伺候琅嬅饮食起居,无不尽心。
正月二十三,皇上行“大祭礼”,曹琴默忙完去长春宫请安。
琅嬅躺在床上,仿佛所有的心气都被消磨殆尽,魏嬿婉侍奉了几天,琅嬅就赶她回去了。
如今后宫中,琅嬅愿意见的人,就只有曹琴默一人了。
曹琴默面含担忧,亲手接过莲心送来的药碗,“皇后娘娘,您再伤痛也要吃药啊,好歹要为和敬公主撑起来啊。”
琅嬅眼里噙满泪水,无知无觉的看向曹琴默,“为什么?我以为重来一回,我能护好永琏和永琮,为什么他们都要离我而去?”
琅嬅自上位后,极为爱惜皇后的身份,每每都以本宫自居,这还是她第一次自称为“我”,可见是失了心气。
曹琴默挥手遣散了屋里伺候的奴婢,才道:
“皇后娘娘,臣妾亲手抄了往生咒,已经烧给永琮了,佛家有言,缘起缘灭,总是不问因果的,孩子都是父母的精血骨肉,哪有不心疼的,
可再心疼也要打起精神,人活着比什么都强,齐太医说您是积郁成疾,忧思伤身啊。”
琅嬅并不理会,只呆呆躺在床上,眼里的绝望和哀伤溢了出来,而这时正好齐汝前来诊脉。
琅嬅望着齐汝,“我不能再有孩子了,是吗?”
齐汝的犹豫成了压垮琅嬅的最后一根稻草。
曹琴默无声退下,这个时候,琅嬅若不能自已想开些,纵使有灵丹妙药也是无用。
琅嬅自是伤心,她知道自已的身体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她的伤心不过是对已知的结果不能改变的绝望,更是知道大限将至的无奈。
再过不久,皇上应该就会筹备东巡事宜,璟瑟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看着守在床边的璟瑟,琅嬅没有像前世一般的说她身为女儿身不能替富察氏争来荣光,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慈母一般教导着女儿。
璟瑟跪坐在床前,忍不住埋怨道:
“永琮去世尚不及一月,皇阿玛这些日子都流连在纯妃和嘉嫔的宫里,都快忘了皇额娘和女儿了。”
琅嬅细细抚着璟瑟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