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的想和你结婚,就会想着陪你回老家定居。”
“虽然吧,他的事业重心都在南城,但是赚钱有陪老婆重要吗?”
“我看他对别人那么大方,怎么到你这儿,这么抠门?”
“……”
“……”
阮雾不是第一次听季司音骂陈疆册了,季司音对待陈疆册的感情向来很复杂,骂的牙痒痒,或者是夸的他天上有、地上无的,总而言之,两面派,很矛盾。
她都习惯了。
骂完后,季司音整个人神清气爽,吃过晚饭,二人去往酒吧。
LiveHouse的演出现场,观众基本都是年轻男女,大夏天的,身上的衣服露肤度极高。酒吧的灯光氛围本就黯淡,是以每个人的衣着尺度都很夸张。
吊带短裤都是标配,身材好的,穿个吊带上衣都穿出别样的风情来。
舞池里的人堪称群魔乱舞,人挤人挤得慌,阮雾一个不小心,撞到团软绵绵的东西。
她转身一看,面前是个身材火辣的女生,白花花的一团,快要溢出吊带了。
季司音看的眼红,拉过阮雾,凑到她耳边大声说:“好过分!你说她吃什么长大的?”
人真的很奇怪,青春期觉得大胸羞耻,整日含胸驼背。
等到二十来岁,又痛恨起自己干瘪的身材,没有曲线美。
阮雾说:“应该是遗传。”
季司音:“我可能遗传了我爸。”
阮雾:“……”
阮雾无话可说。
她俩走到吧台处,要了两杯酒,边喝边听着舞台上的人唱歌。
殊不知,二楼透明景观包厢里,有人正打量着她俩。
-
陈疆册到的稍晚。
迟迳庭见到陈疆册的时候,挺意外的:“你什么时候喜欢来这种场合了?”
陈疆册说:“阮雾在。”
听到阮雾这个名字后,他更意外了:“你俩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是一直?”他挑眸睨笑,笑得很不正经,也很风流。
“一直?你俩不分手很久了吗?”
“能别提分手这个词吗?”
“哦,”迟迳庭很给面子,纠正,“你是被甩的。”
“……”陈疆册眉骨下压,长眼沉冷,眼里滋生不耐烦的情绪。
迟迳庭乐了:“说真的,你去找她的吧?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吃回头草的人,挺冷的。”
有的话,迟迳庭没说过,他打第一眼看到阮雾,就觉得陈疆册这回找对女朋友了——阮雾是那种,分手了之后,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甚至她比你还洒脱的人。果不其然,二人分手之后,阮雾也彻底消失了。
别的女人,好歹会藉着陈疆册的名号招摇过市,再不济,也会讨要些分手费。
阮雾什么都没要。
光这点,迟迳庭就挺佩服阮雾的。
混到他们这份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大部分女的都爱装清高,阮雾不是装清高,是真清冷。
思及此,迟迳庭撞了撞陈疆册的肩膀:“我还真瞧见你家阮雾了。”
“你家阮雾”,这词听起来太顺耳。
陈疆册问他:“她人在哪儿?”
“你先别急着找她人,先上楼。”迟迳庭一副别有深意的模样,“去楼上凑会儿热闹。”
陈疆册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没去找阮雾,而是跟着迟迳庭上了二楼。
二楼最好的景观包厢,隔着一扇透明玻璃墙,将舞池里的风光尽收于眼底。
隔音玻璃隔出两个世界,外面很吵,里面很静。
陈疆册和迟迳庭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朝他们抬抬下颌,算是打招呼。
虽说是一个圈子的人,但圈子里也分派系。
陈疆册慵懒的目光逡巡一圈,发现包厢里的人并不是他这派的。他瞥了眼迟迳庭,迟迳庭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复又凑到他耳边,说:“穿黑衬衫,头发抓起背头发型的那个男的,认得吧?”
陈疆册顺势看了过去,男人五官深邃,有种混血的感觉。三七分额发,头发往后抓,显得人桀骜又沉稳,长相与气质,尤为割裂。
谢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