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于无法再视而不见,故作大度。
……
程放鹤一出屋门,便看见楼下守卫的军士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形,熟悉的脸孔此时堆满戾气,脖颈青筋暴跳,每一步重重踏在地板上,仿佛要把谁的脖子踩断。
季允径直走到程放鹤面前,看也不看他,就一把扯住他手臂,将他往外拽。
“你干什么?纪郎还在后头€€€€”程放鹤反抗不得,被人一路拽回外面车上,猛地按在车厢里。
“回府。”
程放鹤半瘫着,看见一身劲装的季将军站在他身前,阴沉命令道。
车帘突然被掀开,露出纪柳焦急的面容,“侯爷没事吧?季将军,侯爷他……”
“滚!”
季允强硬地把人推下车,然后那只手抓住程放鹤本就散乱的衣襟,嘶啦一声,狠狠扯开。
€€€€又是熟悉的红痕,从脖颈一直向下,遍布全身。
季允瞳孔一缩,粗重地大喘几口,似乎不肯相信眼前所见,固执地扒开程放鹤全身布料,直到连亵裤也除了,看到连某些地方也有时,动作终于僵住。
就和很久之前那次一样,侯爷的喜好一点也没变。
只不过那次是绝望心死后的纵情放荡,这次是和心爱之人久别重逢后的旖旎温存。
如今侯爷的一切,终于彻底与他无关。
季允用颤抖的手去碰那些痕迹,像是用力就能抚平,就能抹去那个人来过的证据。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点点艳红弥散开来,将程放鹤本就多情的身体染得愈残破。
大将军薄唇死死抿成一条线,疯狂而无望地触碰面前人的体表,却是徒劳。
程放鹤微微扬头,若无其事地勾唇,轻笑着推开对方凉的指尖,“你把纪垂碧送到我身边时,就该想过有这一日。”
季允不断摇头,下唇被咬出血,他终于放弃了修补程放鹤饱经摧残的身体,而是收回手,轻轻环抱住自己。
程放鹤看不得他那可怜样子,别过头,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本侯再说一次,你只是纪郎的替身,如今他回来了,本侯用不着你,你该乖乖让位。”
“当初本侯给过你那么多,助你成为大将军,人也让你碰了……你还不知足,还想要什么?”
“你想继续侍奉本侯?€€€€不行,本侯答应纪郎为他守身。况且,就你这凶狠乖戾的模样,一心只顾自己爽快,伺候得本侯不舒服,哪里及得上他万一。”
程放鹤专往人心窝子里戳,侮辱完感情再贬低一下性能力,这是所有男人的痛处。
说完,他抬起不剩几片布料的腿,用白皙的脚背蹭了蹭将军的佩剑。
€€€€大将军嘛,捅死一个亡国俘虏有什么大不了。
下一瞬,他却被一双手臂用力按进怀里,力道之大挤得他喘不过气。毫无遮挡的皮肤压在冷硬铁甲上,随马车摇晃磨得生疼。
程放鹤憋得张大嘴呼吸,却被两片灼热的唇瓣捕获,霸道的舌尖钻进口腔,以不容抗拒的力道与他紧紧交缠,堵死了换气口。
“不要……”
无力的挣扎和反抗淹没在灼热气息中,这个吻持续了不知多久,程放鹤被死死压在铁甲与车壁之间,栀金色广袖衫碎了一地,耳边是车轮辘辘,口中是略带血腥气的舌……
缺氧导致视线渐渐模糊,程放鹤逐渐脱力,瘫倒在车里。一片混沌中,只看到大将军身侧的佩剑,依稀辨识出剑鞘上朴素的花纹€€€€
是那把“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