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将纸放在矮墙上:「宋娘子已死,活人住的屋子於她而言,未必适合,纸上是我根据她的生辰八字画的房屋布局。」
说完,司遥沉默片刻,对山尘道:「走吧。」
「等等。」背後传来关山的声音。
来到县衙牢中,里面黑漆漆的,不见天日,只墙壁最上头开了一方小小的窗户。
张均平在前面带路,关山紧随其後,司遥东张西望啧了一声:「看来张捕头当日对我属实手下留情了。」
「你知道便好,下次莫要再犯。」
关押关妙仪的牢房於最尾一间,她不悲不喜地坐在角落里,目光没有聚焦,在听见锁链开启的声音,她猛然抬头,就瞧见关山正冷漠地看着她。
她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山哥哥,山哥哥…」
关山面露嫌恶,别过脸并不瞧她。
关妙仪蓦地声音尖锐:「我就令你如此恶心?」
她嘶声力竭间,脸上的肉瘤随只蠕动,颇为狰狞,司遥眼尖,这只肉瘤比上次瞧见时大了更多。
关妙仪捂着脸上的肉瘤:「你定是嫌我丑陋,不似那贱人貌美!」
「闭嘴!」关山呵斥。
「你有何资格与她相较?」
「哈哈哈哈——」
「骗人的——」
「全都是骗人的——」关妙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泪水逃出眼眶,顺着肉瘤滑落。
她目光发狠,猛地一把揪住脸上的肉瘤,用力扯下,那扎根於她面皮之下的肉瘤真硬生生被她扯落下来。
关妙仪满脸是血,目光阴狠,宛如修罗,她捧着那肉瘤,放轻声音,对关山道:「二叔叔,你瞧。」
牢房墙壁窗户透出的细光洒落在她手心的肉瘤上,只见薄薄的皮下剧烈蠕动着红色的血蛊,这些血蛊像是感受到已离宿主,拼命地挣开束缚,破皮而出。
「我以身豢血蛊,脸上的瘤越来越大,二叔叔,我对你情深义重啊!」
第21章既做真神仙,何苦动凡心……
关山依旧无动於衷。
她丢开肉瘤,扑到牢房木柱上,双手紧紧扣住,纤长的指甲被折断,鲜血淋漓。
关妙仪像是感觉不到疼,目光癫狂:「你为何总记着那不洁之人?她与父亲欢好时的浪荡模样你可曾瞧过?」
「她与母亲针锋相对,逼得母亲甘守一隅你又可曾瞧过?」
「你口中善良纯真,心心念念的清瑶,又是如何虐待我的?」
关山闭上眼睛,疯子,疯子!关妙仪是什麽样的人他或许不清楚,可她宋清瑶是何人他岂能不知?
关妙仪脸上的血像是翻涌的江水,将胸口的云雾纱裙晕湿。
她瘫软着缓缓滑坐於地面,目光又呆滞下来,口中轻声呢喃着:「二叔叔,二叔叔……」
母亲带着她二嫁,她容貌丑陋,母亲不许她见人。
那是她第一次瞧见关山,在後院子,他喝了很多酒,瞧见她时并未露出嫌恶之色,只含笑问道:「你如何不去前院吃酒?可是与我一般心里不痛快?」
她的确心里不痛快,但她习惯了,关山将手中的酒坛子塞到她手中:「一醉解千愁,来,喝。」
关妙仪深吸一口气,对酒坛猛干一口,瞬间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地直咳嗦。
关山大笑,端的一副爽朗俊气。
那时她便喜欢上了他,可为何他偏偏是她的小叔叔?母亲为何偏偏嫁的是关家人?
命运待她不公,她不甘心!
次日,丙辰时
冲狗煞南
喜神西南财神正西福神正东
「你听说了麽?关妙仪昨夜於牢中暴毙而亡!」上了马车,顾汀汀突然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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