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气得锤他,「赵徵!你别?太过分!」
赵徵拨开她脸上的一缕湿潮发丝,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如何?过分?」
华缨咬着?唇,摆弄腰肢。
赵徵那双漆黑的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以至於?,华缨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凌乱,沉溺,是她,又不像是她。
她不时停下缓缓,赵徵懒洋洋的抬手轻拍她一下催促。
华缨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道:「你别?像是拿根小皮鞭撵我!」
赵徵扑哧笑了声,埋首在她潮热的颈窝,张嘴轻咬了记,「快点。」
华缨:!
啊啊啊啊!
她不想劫色了啊!
……
七月初,班师回朝。
苏馀兴酸溜溜的看着?跪在殿中领赏的将?士。
待得封赏完毕,宫人将?成箱的珠宝绫罗装上了马车。
徐鉴实?是在洗尘宴後回府的。
脚下步子略显仓促。
今日众臣於?城门前相迎,徐鉴实?也只是那时看见泱泱,一路都未及说话,列队行至春明街,那不肖子便带着?泱泱偷偷溜了。
午後很静,鲜闻人声。
迈进堂院,亦是静悄悄的。
徐鉴实?正?以为屋里没?人,进来时,却是见软榻上两个孙女靠在一处迎枕上睡着?了,隔着?张炕桌,另一端,孙子华宋也睡着?,手边放着?卷书。
夏风吹着?的窗棂,长子挨着?那盆菖蒲打盹儿,对?面坐着?的次子正?拧眉观着?矮案上的半残棋盘。
「爹……」
徐士钦听见动静,抬首喊道。
徐鉴实?抬了抬手,示意他莫要出声,惊醒睡着?的孙女。
哪怕先前时常有?家书传来,徐鉴实?这颗心也难安的紧,直至瞧见人,连月来的担惊受怕,在此刻方才渐渐散去。
他也没?走,静声坐在榻边,看着?孙女。
徐士钦想说,要不先去换了那身朝袍,左右人一时半刻也睡不醒。
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老爹怕是得骂他多管闲事。
华缨一觉睡醒,晚霞都盈满了半边天。
她伸了个懒腰,抱着?迎枕醒神?,便见祖父坐在旁边,脑袋一扭,蹭过去枕在了祖父腿上,「我都许久没?见祖父了呢。」
徐鉴实?满目慈爱的抚了抚她的脑袋,「瘦了。」
华缨顺杆儿爬,撒娇道:「我苦夏,吃不下饭呢。」
「想吃什麽,祖父吩咐厨房做,还是有?想吃的,祖父让人去买。」
华缨摇脑袋,卖乖道:「家里的饭菜就好啦,见着?祖父,我吃什麽都香!」
徐九涣在旁听得牙酸,醋道:「当真是马屁拍出了二里地。」
徐鉴实?侧首瞪他。
说的什麽话!
华缨双手托腮,趴在榻上晃着?脚丫瞧热闹。
徐九涣摇着?蒲扇耸了耸肩,一股子无辜架势。
天日天热,堂屋的冰鉴也消融了。
徐鉴实?节俭,自?个儿在书房都不曾摆冰鉴,这会儿,看见他额前热的汗珠,顿了顿,唤人来换冰鉴。
下人退了出去,徐鉴实?自?袖袋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了华缨。
「这是……殿前兵马司的令牌?」徐士钦在旁瞧见,不觉吃惊。
华缨捏着?那玄铁锻造的巴掌大的令牌,「怎的给我……」
话出口?,忽的想起了什麽,唇微张着?,神?色有?些怔然。
赵徵先前问她,是要凤印还是将?印。
华缨说,她不想将?那枚凤印还给他了。
可是,他还是给了她一枚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