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溪吓坏了,裴守的动作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糖人,马上就要被裴守的温度融化,也可能马上就会被裴守一口咬下去。
他的手落在冰冷的项炼上,脚後跟紧抵着门,退无可退。
裴守手下的腰一直在抖,朝溪并不知道,裴守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压抑自己。
他在呼吸的间隙试图开口让裴守冷静下来:「等……等唔。」
等一下。
他无法思考。
因为裴守冰凉的指尖落在他柔软的耳垂上,亲昵地揉捻那一小块坠下来的软肉,或挑或拨,朝溪好不容易聚焦的视线又一次变得模糊,他连呼吸都跟着一直在抖。
他在这一块近乎空白,迟钝又天性冷淡,从没受过什麽刺激,身体却又超乎裴守想像的敏。感。【捏耳朵,脖子以上】
他习惯了裴守的顺从和听话,一旦碰到裴守有过分出格的举动,反而连反抗的本能都忘了。
之前被裴守咬脖子的时候是这样,第一次接吻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
裴守还在逼他:「不喜欢就拽项炼啊。」
他半是诱导半是哄劝,低声说:「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
「……」
他垂眼说着,气音带笑,动作越发肆无忌惮。
湿热和潮气将朝溪的神智麻痹,朝溪断断续续丶愣了半天,一直等到无法呼吸,才忍无可忍的收紧手。
出乎意料的,他还没用力,裴守脖间的链条只是被轻轻牵动,他就抽身而出。
朝溪手下一松,链条应声落下。
偌大的教室只剩下寂静和两人令人耳热的喘息。
朝溪紧紧靠着门,冷淡的表情被彻底打破。
裴守後退两步,喘中含笑,对他说:「你看,你可以做到嘛。所以刚才为什麽不拒绝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没有我想像的那麽讨厌我?」
「……」
如果朝溪在此刻抬头,又或者他再冷静一点,其实很轻易就能发现裴守的表情并没有他语气那麽轻松,小心和试探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接吻的时候裴守也一直在抖。
——他也在害怕。
可是朝溪混乱的厉害,刚才失序的画面在他脑海反覆播放,他不知道这种心情算什麽,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麽不在裴守靠近的第一时间就收紧项炼。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狂跳,和第一次一样,甚至比那一次还要慌张和尴尬。
朝溪抬手用力擦了下唇,素日冷淡的琥珀瞳孔现在浮着一层薄光。
教室隔音不算特别好,这边一安静,走廊里其他人的交谈声就特别明显,朝溪不愿意看裴守,将头转向旁边。
半晌,裴守突然笑了一下,他打破沉默,抬眼看向朝溪,问:「刚才什麽感觉?」
朝溪气的咬紧牙。
在一瞬间又好像回到了初中的时候,两个人吵架的时候,裴守把他逼到墙角,不顾他意愿咬他的脖子,朝溪气哭,裴守还不撒手,反而凑到他面前,一脸认真盯着他看一会儿:「我这次没有很用力咬,都没有留下印子,应该不疼才对吧?」
「——哎?你为什麽又哭了?」
时隔多年,裴守亲完,还恶劣的问他什麽感觉。
——他凭什麽那麽从容?
朝溪硬邦邦道:「恶心。」
裴守彻底放松下来,半倚在身後的课桌上,捂着眼睛笑了笑:「你只会这个词吗?」
「我已经适应这个评价了。」
裴守垂了垂眼,自顾自道:「你不骂狠一点,我会当你在调情。」
朝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