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鹤沉默。
过了片刻,他才在阮英困惑的目光里点了点头,缓缓道:「嗯,这边的项目快结束了。「
「真哒?」阮英瞬间弯起眼睛看过去。
沈京鹤直直对上她的眼睛,沉黑的眼眸翁张了一下。
这双眼睛和他之前无数次看到的一样,清澈丶纯粹丶黑白分明,带着令人不可置信的乾净和莽撞,理直气壮地抵御一切世故和圆滑。
和他的世界截然不同。
哪怕在最开始以为这只是伪装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第一眼就被吸引。
眼下这双眼睛黑白依旧,带着盈盈的笑意,轻柔地落在他身上。
他觉得珍贵丶雀跃,想要珍藏丶保护丶占有,又知道绝不应该。
阮英没注意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弯着眼睛正要继续说些什麽,就听到男人很慢地补充道:
「所以,这两天,我会叫人把我的东西从远山那边搬走。」
「以後没什麽事,就不过去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轻缓的大提琴背景音里清晰入耳。
阮英愣在原地。
她想说距离她高考不是还有一个月吗,又反应过来,这次搬走的人不是她。
阮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麽,又发现自己什麽都说不出来。
像是一捧灰落在她的心头,浇灭了她心头刚刚才隐约燃起的喜悦火苗。
玻璃杯里的冰块悄然融化,稀释了鲜榨的芒果汁,杯壁渗出水雾来,打湿了她的掌心。
掌心冰冷湿腻,阮英收回手,突然觉得有点胸闷。
服务生这时候推着车将二人点的菜品一一端上桌,瓷白的盘子上盛着精致的餐食,卖相极佳,阮英看着却没什麽胃口。
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不想让沈京鹤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她佯作无事一般把手里看起来不再美味的芒果汁推远了点儿,拿起筷子,琢磨着勉强吃点什麽。
随意夹了筷子离自己最近的桂花藕,正要送进嘴里,突然听到对面的男人沉声问:「阮英,你怎麽了?」
阮英心里一咯噔。
她下意识道:「我没……」
沈京鹤剑眉紧缩,猝不及防从椅子上起身,在阮英愕然的目光下快步从对面走到阮英面前,伸出一只手扣住阮英的下颌,使力让她後仰,露出纤细的脖颈。
沈京鹤弯腰,目光紧紧落在那截脖颈上,眉头越皱越紧,「你过敏了,要去……」
他说着抬起眼,猝不及防对上近在咫尺的阮英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过於不妥。
他缩了下手,直起身後退一步。
顿了顿,淡淡补完後面的话,「要去医院,走。」
阮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沈京鹤飞速扯出了餐馆塞进了车里。
离开酒店大门的时候,阮英还不忘挣扎,「还没丶没付钱……」
「会自动记到我帐上的,」沈京鹤气场比往常还要沉厉一些,抓着阮英,脚步不停,「先关心你自己吧。」
阮英闭上嘴不吱声了。
等到她被人压进副驾驶,乾净利落地被扣上安全带,车沉默地滑出去一段之後,她才後知後觉地感觉到自己脖子脸开始隐隐发起痒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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