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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作者有话要说:  (1)见俞樾《右台仙馆笔记》记载。清代命曰「采生折割」,乞丐头子人为的把人弄残疾,以骗取更多同情。《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中也有相关介绍。至於现代……

那个悲催的女孩子的故事也在当时有记载,作者为编故事拿来主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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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不暗黑,暗黑的是当时的时代和社会。

这两日工作压身,忙得人神共愤。只怕底下几日更新速度要下降了。

唉,工作这玩意儿,没人看得上你是悲剧;老被看上也是悲剧。

☆丶失遗物耿耿於怀

回到陈家祠堂,各个孩子已经收拾了东西回去休息了,只馀下四边不知何来的蛐蛐的清脆鸣声。这夜月色极好,银霜般的月光洒了一地,地面中心,尚留着那块香糕,薄薄的灰尘覆在上面。宣四娘指着糕道:「这麽好的,放着白坏掉,岂不可惜了?」冰儿知道她的意思,虽然心里不舒服,忍着,把糕捡起来,放在水里略冲了冲,吃了。

糕中的米香对肚子总是吃不饱的冰儿来说,不啻珍馐,然而这样受辱的状况下吃来,心里却不是滋味儿。

晚上躺在床上,虽然疲累得紧,却少有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是鸳姐响亮的鼾声,她越发烦躁,脑袋里纷乱,一会儿是宣四娘的狠辣无情的眼神,一会儿是皇后富察氏温柔的笑颜,一会儿是义父慕容敬之高悬的人头,一会儿是那个女孩少了双脚的脚腕,一会儿是哥哥慕容业护着自己时滴下的汗珠,一会儿又是皇帝父亲微微上翘却没有笑意的嘴唇。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里似乎也有个蛐蛐啾啾乱叫。冰儿坐起身来,那边床上的鸳姐也翻了个身,梦呓了几声。冰儿抱膝想了一会儿,悄悄开了房门,直往院中走去。

月亮已经偏西,估算着也交丑正了。冰儿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去,只见门上上了闩子,极大极重的一块木条。扣闩的耳上缠着链条,挂着把铜锁。冰儿知道无望,又朝四周看看,院墙七八尺竖在那里,约合她两个人高,四面光滑,俱收拾得乾乾净净,只有一角摆着一只水缸,上头却没有盖子,亮汪汪一缸水摆着。

冰儿左右瞧瞧,牙一咬,搬来摆在院中的凳子,踏着凳子踩上了缸沿。

缸沿仍有水渍,脚踩上去时感觉滑溜溜的,冰儿穿着鞋子试了几试,到底觉得站不住,乾脆脱下鞋子,光脚丫子踏上去,此时已是深秋,虽然没有京里那麽寒冷,毕竟晚凉如水,光脚一触及湿腻的缸沿,一股寒意透着脚心渗上来,催得骨头缝里也从上往下冷起来。一只脚站稳,又迈另外一只。想略微移动,脚下一滑,冰儿身子向前一扑,手指正好抠到墙上砖缝里,指甲抓紧,人才没有摔下来。稳了又稳,脚下站定了,这才觉得指尖疼痛,顺着月色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上似有一片污迹,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原是指甲撬了,渗在里面的淤血。

十指连心,越想越觉得阵阵痛楚,仿佛随着每一下心跳而逐渐加剧。可是抬头看看,再向下望望,已经没有了退路,咬咬牙必须爬出这道墙,否则……她仿佛已经看到宣四娘的尖刀在自己眼睛前面来回晃荡——这女人真的做得出来。心里一慌乱,手上的痛也不觉得了,冰儿光脚在墙壁上试了试,只有浅浅几道凹槽,於是脚丫子也扣紧了墙面,手用力向上攀登,几次似乎要滑下来,惊得自己一身冷汗,好在终究还是逐渐在向上。

手头突然平了,冰儿顺着手向上一看,终於已经攀到墙头了!心里不由狂喜。也是好在这几个月四娘毫不怜惜地逼自己练功,冰儿觉得手劲真的大了许多,竟把自己的身子吊了上去,一肘弯上墙头平整处,另一手借力一撑,大半个身子就上去了。当人已经跨坐在墙头,冰儿终於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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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悔意,翻天覆地的几乎把她盖住——那心心念念不忘的小包裹,包着义父留下的玉箫的小包裹还留在宣四娘的房里。

此时下去再取,抑或放弃逃亡的计划,只怕都不可能静悄悄的了。可是放弃小包裹,似乎也心有不甘。冰儿骑在墙上愣了半晌,也没拿出一个准主意来。

月亮终於沉到西边底部去了,晚空中只有几颗星子闪着寒冽的光,天空的深黑色逐渐转亮,透出一点蓝微微的光来。黎明前最暗的时候已经过去,虽然还只是四鼓的时候,离天亮还得有些时间,但,已经等不得了。冰儿终究舍不下自己的玉箫,身子朝里一偏,预备着下来,也想好了说辞,拼着挨一顿打骂。

突然,宣四娘的屋门「吱呀」一响,一条黑影闪了出来,冰儿心里一慌,身子偏离了原本的方向,竟朝着墙外栽了下去……

一块碎砖「波罗」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出来起夜的陈氏汉子本是迷迷糊糊的,倒给惊得清醒了。

「是谁!?」

他提着裤子左右看了一圈,天色尚暗,也看不特别清楚,奓着胆子又大喊了声:「谁?有种出来!」

屋里传来宣四娘的怒骂:「睡得好好的,嚎你娘的丧!」汉子立刻软了半截:「我听得有声响……」宣四娘道:「那看见了什麽没?」

「没。」

「不过就是夜猫子,值得费这麽大动静麽?没见过是怎麽的?」宣四娘声气不善,那汉子赶紧匆匆上了茅房,提溜着裤子,边系裤带边奔回房里。

冰儿手攀着墙头吊在外面,支持着自己小小身体的重量,一会儿犹可,听着里头的动静一时平静不下来,也不敢稍动,双手又冷又麻,渐渐如蚂蚁噬咬般酸痛上来,延伸到手臂丶肩膀丶脖子……两只脚似乎也没了知觉,唯有热热的肚皮贴在冰冷的墙皮上,清晰地感觉到温度相差之大,整个腔子里都逐渐地冷上来丶僵上来,倒是心跳声,反而越发分明,且渐次轰然共鸣起来。

好容易里面没有声响,冰儿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此时脖子僵硬,不知道离地面尚有多远,也无法害怕,手指略微挪动了几下,感觉酸胀得难受,就势一松,人擦着墙掉落地面。足先着地,痛得周身一震,接着是臀部,然後人稳不住,从背到後脑勺依次接触地面。陈家祠堂破旧,外头地面没有铺青石,泥地还略有些泥泞,也不算太硬。冰儿觉得浑身疼了一会儿,咬牙翻身过来,四肢倒还都能动弹,一只脚大约是扭伤了,也勉强能动,没有伤了骨头,挣挫几步尚能走路。此时第一紧要的事情,便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想起义父慕容敬之的玉箫,冰儿还是心中酸楚,回头望了好几眼,才不舍地离开。

踉踉跄跄不知走了多远,脚底虽然一阵阵痛,但也顾不得,觉得天色渐渐明亮了许多,秋季夜长,太阳还没有升起,晨钟已经从辽远处响起,传来时已经嗡嗡的听不清晰。冰儿只觉得又累又渴又饿,回头看看并没有一个人追来,实在跑不动了,倚在一户门前喘气。先一门心思地跑,无暇关注四周,此时定神四下一看,正身在一条巷子中,两边房檐黢黑,砖墙上涂着白灰,有几扇木门打开,来往行走贩卖蔬菜丶粥饭的小贩也挑着担子走街串巷。馄饨丶面条丶米粥丶豆浆的阵阵香气不时扑鼻而来。冰儿的眼神尾随着一个个担子老远,不停地咽着唾沫,但没有主妇出来购买,也就没有小贩肯停下来一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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