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辞拿来冰袋和软毛巾。
裴老夫人拍拍裴喻宁的後背:「宁宁,把手心伸出来让砚辞冰一冰,这会儿肯定火辣辣得疼。」
裴喻宁左手抱着裴老夫人,右手递给商砚辞,他用软毛巾裹住冰袋,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地冷敷她通红的手心。
陈姨带人把许涵拖出主宅,取下她无名指上的婚戒,用剪刀在她十几万的裙子上剪了两刀,杜绝她倒卖换钱的心思。
许涵毫无反抗之力,被拖到御华名苑门外,陈姨把她的身份证扔到她面前的地上,带人转身离开,关上大门。
许涵跌坐到地上,垂眸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
安保员把摄像头对准许涵,避免她做出偏激行为,嫁祸到裴家身上。
御华名苑远离闹市,白天都鲜少有人经过,更遑论是晚上。哪怕许涵在路口坐上一整晚,都不会有任何一辆车载她离开。
陈姨进入主宅,把许涵的那枚婚戒递给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轻慢地睨了一眼,吩咐道:「留着也是膈应人,把婚戒卖了,钱拿去做慈善,好好驱驱裴家的晦气。」
陈姨:「是,老夫人。」
周渡回家收拾好行李箱,坐在沙发上,等商先生的人来接他出国。
一个小时後,房门被敲响,他推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处,从里打开房门。
看见门口站着几名警察,周渡心虚不已,立刻转身,想跳窗离开,却被一名眼疾手快的警察摁倒在地,给他拷上手铐。
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公事公办的语气:「周渡,有人举报你吸毒贩毒,相关证据我们都已全部掌握,现在对你实施抓捕。」
周渡被一左一右的两名警察架着下楼,坐进警车。
按照他贩毒的数量,与盈利的金额,一旦进了监狱,此生都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那位商先生的确是保他後半生衣食无忧了。
对面路口的顾屿见周渡坐进警车後,给商砚辞发了条消息,调转方向盘,原路离开。
御华名苑。
商砚辞在厨房煮好香草牛奶,端着往卧室走,经过大厅,裴韫之坐在沙发上。
裴韫之:「聊聊。」
商砚辞心中了然:「大哥稍等,我先把宁宁喝的香草牛奶送回卧室。」
裴韫之:「好。」
商砚辞走上二楼,推开卧室房门,把香草牛奶放到恒温杯垫上保温。裴喻宁还在浴室洗漱,他给她发了条微信,转身下楼。
一楼大厅,裴韫之站在明彻净亮的落地窗前,浓如墨色的夜晚,不见月亮,初夏的晚风拂动枝繁叶茂的香樟,依稀听见几声蝉鸣。
商砚辞走到他身边,两人临窗而站,颀身玉立,体态端正,似修竹不折。
裴韫之问道:「今晚那个陌生男人是你安排的?」
商砚辞坦然承认:「还是没瞒过大哥的眼睛。」
其实一般人根本不会怀疑到商砚辞身上,只是太多的凑巧接连相加起来,就不是简单的「巧合」二字能概括的。
商砚辞的外公外婆今晚没跟着一起过来,说是去看烟花,可烟花什麽时候都能看,没必要一定在今天。
至於那个陌生男人,他之所以愿意帮许涵瞒下十几年的秘密,一定是许涵给了他不能拒绝的好处。
而今晚,他来裴家的目的十分明确,只为拆穿许涵的假面,说清当年的实情。
事後他并没有向裴家索要任何报酬,而是安静离开。
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已经有人提前给了他报酬,且远多於许涵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