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卿将他雪白的下巴掐的青紫,强迫他抬起头,对上了他那一双泪盈盈的眼睛,她本是盛怒的,她本想把这只居心不良的小狗崽子仔细的切碎了的,可一看见这双眼睛,她却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谢瑶卿诡异的笑着,抚摸着向晚光滑的脸颊,问他:「你知道谁的宫里最喜欢点这味香吗?」
向晚恐惧着,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慧,慧贵君。」
谢瑶卿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她伸手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再一次捏住向晚的下巴:「是啊,是慧贵君。。。」
她深深陷入回忆的漩涡,不能自拔。
「。。。七八岁的时候,我每次去慧贵君宫里请安,都能闻见这种香,他们一边嬉笑着品鉴这味香,一看看着我的皇姐们对我拳脚相加,逼我咽下腐烂的米饭和生蛆的肉,我越痛苦,他们就越高兴,他们把我当成一只任人打骂取乐的畜生。。。」
「。。。他们宫里的太监们,点上这味香後,像骑狗一样骑在我的身上,用手里的柳条驱使我。。。」
两颗晶莹如钻石的泪珠顺着向晚的睫毛滚落,砸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努力用双手握住谢瑶卿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向晚竭力唤道:「陛下。。。」
谢瑶卿漠然的看向他,眼中的寒冷将向晚刺得生疼。
「。。。後来,慧贵君把我叫进殿,他身上的香气熏得我头疼,他赏给我一碗药,我的父君病重,只有那药能救他,我欢喜的捧着那碗到了父君那,欣喜的看着父君喝了下去。。。」
向晚牙齿打颤,用温热的掌心揉搓着谢瑶卿僵直的手指,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浑身上下早已将被那迷香点染上了满园的春色。
他竭尽全力的忍耐着,想要将谢瑶卿从回忆中叫醒。
谢瑶卿看着他春水朦胧的眼睛,眼角却在沉默中沁出了两颗晶莹的东西。
「。。。可我的父君却在喝下药後死了,我记得他的脸,生满了脓包,他的身上被自己抓出满身的血痕,可他的眼睛。。。」
父君死後那个雨夜,她回到慧贵君的宫前,窝在阴暗的宫墙角落里,那天的雨是那样冷,可从宫中飘来的香气,却是那麽温暖。
她在雨中坐了一夜,在清晨看到了父君最後一眼。
他已经面目全非,浑身溃烂,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永不瞑目一样大大的睁着,他的眼睛,却与眼前的眼睛一模一样,闪烁着泪光,哀婉的看着自己。
向晚双眼红肿,一边哭着,一边抽噎着对谢瑶卿说:「陛下,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奴的错。。。」
「陛下。。。请您责罚奴。。。」
谢瑶卿耳边盘旋着父君的最後一句话——「瑶卿。。。对不起。。。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
她要走一条怎样的路?
一条只有血光的路,还是一条让像父君丶像向晚那样的人也能平安幸福活着的路?
谢瑶卿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缓缓松开向晚的下巴,迟钝的走到椅子上坐好,向晚扑到她的身上,抱着她的腿哽咽起来。
「陛下,都是奴的错。。。」
「情您责罚奴。。。」
谢瑶卿在他朦胧的泪眼中,看见一个巨大的阴谋的影子,正在缓缓的盘旋着。
可她无暇细想了,当熊熊的怒火被向晚的泪水淹没,她的身体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难以忍耐的躁动,澎湃的热潮似乎要将她吞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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