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看了看白卿淮,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顾及着贺子石还在场:「已经是这个时辰了,看他的样子估计今夜就要在我家中宿下,我的副将今日不在,若是贺公子不嫌弃,不如在他的房间将就一晚?」
贺子石连忙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麻烦叶将军了。」
叶鸢听了这话笑了笑:「公子不必这般客气,唤我叶鸢就是。」
贺子石哪里敢这样无礼,怎麽说也要给兄弟的心上人留下个好印象才是,只得点头道:「叶姑娘。」
叶鸢轻轻松开托着白卿淮後背的手,往旁边走了两步,离得贺子石近了些:「贺公子应该也喝了些酒吧,这个时辰熬醒酒汤也来不及了,我去烧点热水,给你们冲些蜂蜜水喝。」
贺子石连忙点头道:「谢谢叶姑娘,大半夜折腾你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叶鸢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看了看白卿淮。白卿淮仍然蹲坐在原地没动,眼神有些迷离地一直看着叶鸢。叶鸢只觉得一颗心胀得满满的,似乎白天的难过都已经烟消云散。
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啊?叶鸢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怎么喝醉了酒以後会像一个小动物一样,一直盯着喜欢的人看。
贺子石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对视有些尴尬,正打算开口说些什麽,叶鸢转回了身对着贺子石说道:「贺公子不如帮我把他扶进屋子里吧。」
贺子石连忙点头回应道:「好的。」说完便上手扶着白卿淮,根据叶鸢的指示往屋内引。叶鸢有些不舍得一般,看了看两个人,转过身朝着厨房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叶鸢端着两碗蜂蜜水回来,惊讶地看见白卿淮仍然蹲坐在原地,只是面对着的方向改为了朝着她回来的方向。叶鸢的视线对上白卿淮那湿漉漉的眼神,似乎能感受到他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见了糖的小孩子,眼神中满是珍视和渴望。
叶鸢似乎觉得耳朵有些发热,她好像真的很难抵御阿岁醉酒後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自己的样子,那些悸动像是将要破土而出,再也掩盖不住。
原来自己这般喜欢阿岁。
阿岁醉酒却一心想要寻自己,自己居然这般开心。
叶鸢轻轻咳了一声,似是掩饰着什麽一般,不再去看白卿淮,径直走向前,将手中的蜂蜜水递给了贺子石一碗:「怎麽不进去?」
贺子石道谢後接了过来,有些无奈道:「卿淮醉酒後的酒品是极好的,不吵也不闹,只是在这时候他若是有什麽执念,是谁劝什麽都听不到的。我刚刚想扶着他到屋子里去,但是他雷打不动地坐在这里,我也劝不动他。」
叶鸢脸上隐隐地露出些笑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摇头。贺子石心中有些焦急,只觉得白卿淮如今的样子着实让人没眼看。自己兄弟刚被心上人拒绝,就跑到人家家里来了这麽一出。
这麽一来,白卿淮还能有机会吗?
叶鸢看着贺子石喝了那一碗蜂蜜水,接过来把碗放到了一旁,听到贺子石说道:「叶姑娘,平日里卿淮不是这样的,他这人本不是软弱的性子,许是今日酒喝得多了,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做什麽。」
贺子石在心中暗暗叹气,姑娘们总是喜欢有担当有男子气概的男人,自己这般说也都是实话,应该是能帮白卿淮找补回来的吧。
叶鸢抿抿唇,对着贺子石点点头,浅浅地笑了一下,「我知道。」说罢蹲了下来,将手中的蜂蜜水靠近白卿淮的唇边,轻声说着:「阿岁,把这碗蜂蜜水喝了吧,不然今夜宿醉,明日晨起时是要头痛的。」说着话轻轻把碗沿往白卿淮口中推了推,白卿淮乖乖地将双唇微微张开,就着叶鸢的手将那一碗蜂蜜水喝得乾乾净净。
贺子石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叶鸢,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怎麽自己劝他进屋,说遍了好话他一句都听不见,这会儿叶姑娘要他喝蜂蜜水,他倒是喝得痛快。
叶鸢起身把手中的瓷碗同之前那一只摞在了一起,看着贺子石面上露出些难以置信的神色,笑着解释道:「许是之前在榆城做惯了这类事,他保持着这习惯,也就能接受得快些。」
叶鸢知晓既是白卿淮在难过时愿意一同喝酒的好友,大概对自己是有些了解的,也就多解释了些。贺子石听了之後点点头,他本以为是见色忘友的嘴脸露了出来,但听了叶鸢这一番解释,却也合情合理。
叶鸢俯身轻轻使力,托着白卿淮的胳膊想要扶他起身,於是贺子石就看着自己无论怎麽拽都没有反应的人,顺从地站了起来,只是身子还有些不稳。叶鸢引着白卿淮的胳膊向内走着,嘴上说道:「贺公子帮我在另一侧扶着他吧。」
贺子石还是第一次进女子闺房,几次开口想说,让白卿淮这一夜住在叶鸢房中是不是有些不妥。他看得分明,这屋内只有一张平日里叶鸢睡觉所用的单人大小的床,以及贴着单人床摆放的一张矮榻。
叶鸢开口指挥道:「麻烦贺公子帮我把阿岁扶到床上来吧。」
贺子石皱了皱眉,那床上还铺着被子,眼瞧着便是叶鸢刚刚睡觉的地方,开口拒绝道:「叶姑娘不用把床让给他,他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在军中时什麽地方没睡过,你把榻让给他就是了。」
叶鸢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那贺公子稍等一下。」
随即到一旁的柜子中,抱了一床被子褥子铺到榻上。贺子石扶着白卿淮在榻上坐下,叶鸢打趣道:「贺公子这好友做得真是辛苦。」
「可不是嘛,」贺子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双眉又微微蹙起,「让他睡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叶鸢挑了挑眉,指了指目光一直追着她的白卿淮:「也没有办法将他赶走」说完还对贺子石眨了眨眼睛,「贺公子应当不会多想的吧?」
贺子石连忙摇了摇头,表忠心一般说道:「哪能呢?叶姑娘放心便是,我是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
叶鸢笑了笑,「贺公子是阿岁的至交好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辛苦贺公子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我副将的房间。」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本是坐在榻上的白卿淮便站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和他们一起走出去。叶鸢连忙折回身来安抚,好声好气地对贺子石说:「贺公子先到外面等我一下吧,我马上就来。」
贺子石也不想看自己兄弟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气闷,连声应了到门外去等。
叶鸢轻轻向後推着白卿淮的肩膀,「阿岁,先坐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别着急。」叶鸢对上眼前的人有些懵懂的眼神,说完以後又把榻上的被子往白卿淮身上扯了扯,随手将他裹住,顾及着贺子石在门外,便在白卿淮耳边小声说:「乖,阿岁听话。」
叶鸢见白卿淮又坐在榻上安静了下来,转身便要出门去。刚迈出去一步,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身後的白卿淮抓住。她回过神来耐心的把白卿淮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了下来,拍了拍白卿淮的肩膀,安抚道,「我马上就回来。」
贺子石手中拿着叶鸢递给他的烛灯,简单整理一下,便住进了术七的屋子。贺子石脱了外衫,吹熄了灯火,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一晚上发生的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叫什麽事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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