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她吃了太多苦,好不容易熬到我大学快毕业了,她又生了场大病。治是治好了,但体质比以前差了很多,一变天就生病。所以我想接她来武汉,但她一直不愿意。」
林杳杳低头抠手,一点也不奇怪,「很正常,很多长辈都这样。」
「你那天给我打语音之前,我说想带她去武汉,让她离县城里那些人远一点。就算她不想和我住在一起,那也没关系,我可以买两套房,住隔壁也行。但是她又拒绝了,说不想浪费我的钱。」
文霁青长叹一口气,「花在她身上的钱怎麽可能是浪费,除非是我赚得还不够。」
大拇指指甲卡在食指指腹上,压出了一个月牙形的印记,林杳杳忽然想吃糖,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早上出发前,身上所有的糖都送给小学生们了。
她只好作罢,侧目看文霁青,得出了结论,「於是在我给你打语音之後,你把一整天积攒下来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
「拼命想多赚钱,害怕浪费时间的人是你才对,但你把你的愿望强行安在我身上。」
除了隐瞒,这才是文霁青真正犯的错。
「……对不起。」
文霁青又说了一遍。
林杳杳体谅他的过去,相信他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该如此轻易地原谅。
她有意无视掉了这句对不起,说:「任何一个真心爱子女的父母,都不忍心在年纪大了以後给孩子添麻烦。上半年我奶奶高血压住院都没和我爸妈说,後来瞒不住了才坦白的。至於我嘛,他们怕我在上海压力太大,不想让我操心,我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人。」
「不过我奶奶没什麽毛病,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好了。你妈妈应该也没什麽,她只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她在县城里生活了一辈子,虽然讨厌的人都在那里,但是她的好朋友也在那里。」
比如她的牌友们。
文霁青很快想起文迎春说起牌友时欢快的语气,也想起了她和牌友聊天时高兴的表情。
「对她好,不只是给她更好的物质生活。你可以多回去看看,定期带她来武汉体检。如果不顾她的意愿,非要让她离开熟悉的环境,来武汉生活,这可能也是一种虐待吧?」
林杳杳想到什麽就说什麽,说完了又顿了顿,「说是虐待有点严重了——」
「不,你没说错,是我钻了死胡同。」
文霁青摇了摇头,很轻很淡地扬了下嘴角,「如果你不这麽说,也许我始终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对她好。以後我会好好反省,不再犯这种错了。」
林杳杳就也笑了起来,「挺好的,知错就改是好习惯。」
现在手机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整,开往武汉的路程还有六个多小时,她转身准备上车,「我们快点回去吧,再不走就得要半夜才到家了。」
文霁青快步追上来,「等一下,我先去下超市。」
「你不会是要去买烟吧?」
「我去看看超市有没有你平时吃的那些糖。」
两个人对视着安静了一会儿,文霁青又开始解释了,「我没有菸瘾,偶尔见客户的时候有需要才会抽一两根。前天你看到的那根,是摄像给我的。」
林杳杳是知道的,之前几乎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他身边,她都没见文霁青抽过一根烟。
这显然不是有菸瘾的人能做到的事。
她单纯就是不喜欢烟味,并且想挑文霁青的错,却没想到文霁青会发现她想吃糖了。
脚趾无意识地做了下抓地运动,她先上了车,「行,那你快点。」
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要求,前後不超过三分钟,文霁青就买了一盒草莓薄荷糖出来。林杳杳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把糖拿过来吃了一颗,瞥见他在系安全带了,假装随意地说:「把导航目的地改成你家吧,我今晚不回家了。」
这句话能表达的含义很丰富,看他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林杳杳就知道他想错了。
「别多想,不是复合的意思,也不是要原谅你的意思。」
第63章我以後肯定不会再上头了
林杳杳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麽。
也许人身上还残留着过多的动物性,在某些时候就需要不带脑子丶没有原因地去做一些事,一些不受人性的约束,不负责,能让身体感受到快乐的事。
对於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们心知肚明。两人刚刚进屋,连客厅的灯都没有开,文霁青就啪一声关上了门,把林杳杳压在墙壁上亲。林杳杳也热烈地回应,仿佛要将属於彼此的一切都吞吃入腹。
他们从玄关到浴室,再从浴室回到房间,手臂一伸就从床头柜拿出了上次没用完的套。
这次他们全都用乾净了。
窗帘未曾掩住的月华倾洒在灰黑色的床单上,月色如水般随着微风摇曳荡漾。半个月的分别换来的是更加难舍难分的亲近,林杳杳闭着眼接受文霁青的拥吻,言行统一地引诱着他继续。
情到浓时,她推了下文霁青的肩膀,「你躺下。」
文霁青听从地平躺在她身侧,她就跨坐上去,慢吞吞地磨蹭,却仅限於此。
「你以後还会瞒我吗?」
「不会了。」
不管怎麽说,听起来是很真诚的。
林杳杳俯身趴在他胸膛上,皮肤密切地相贴,湿热的吻就又缠了上来,微凉的手向下试探,一冷一热的触碰席卷来一阵又一阵的刺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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