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说完,她一气喝光了酒,「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他还想怎麽样!?」
「他想你亲手把你哥送出去。」静宜拈了一把下巴,啧啧地说:「老东西这一手可真够狠的。」
两个人忽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他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一时间,庄齐吓得心口砰砰直跳。
静宜拉过她的手道:「没事啊,就算他知道了,不也还在演戏吗?你也可以演,再不成两眼一闭。我觉得你不要慌,大概就是个试探。」
客厅里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庄齐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了,像一只上紧了发条的怀表。
静宜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麽了?没这麽怕吧,不要紧,还有你哥呢。」
「我不是怕他。。。。。。我不是怕他。。。。。。」庄齐往她身上靠过去,喃喃说了两遍。
静宜拍着她,「知道,你是怕和你哥走到头了。不会的,纳言哥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你别瞎担心。」
庄齐闭上眼睛,被濡湿的睫毛抖了抖。
去北戴河的那天是周六,唐纳言来接她。
唐伯平的出行有周吉年安排,什麽人坐什麽车,由谁负责警卫。就像开会的时候排位置,哪个人坐在这里,哪个人又坐那里,谁先发言,发什麽言,给会议定什麽调子,这些都是不能乱的,一切皆有规制。
如果哪天顺序乱了,或是座位小小地变一下,那麽实际地位也要动了。
庄齐不在这个范围内,她得和哥哥一起过去。
上午在家等着时,她接到唐纳言电话,拎着小箱子下了楼,站在门口。
张望了一会儿,他的车是开过来了,但来的却是两个人。
副驾驶上的车窗打下来,露出张文莉浅浅的笑靥,「齐齐,好久不见。」
庄齐扯动了下面部僵硬的肌肉,「好久不见,文莉姐。」
唐纳言下车来帮她放箱子。
握住拉杆的一瞬间,他小声说:「我回头跟你解释。」
但庄齐说:「不用解释了,没关系。」
雨後初晴的天气,云层间射出的日光笼罩大地。
唐纳言有些不适应地,微眯了下眼,「为什麽会觉得没关系?」
她也在心里发问,为什麽会没关系?
因为你们本来就是父母看好要结婚的关系。
庄齐迎着他冷静的目光,「哥哥准备一直站在後备箱这里,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吗?」
唐纳言还想说什麽,喉结动了动,最终松开了她的手,回了车上。
她往後靠着,大拇指一刻不停地在翻朋友圈,或是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