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得到陛下首肯,对制服谢轻舟来说至关重要。有了圣旨,凭他便是求到皇后面前,也於事无补。
信送出後,婢女替她挑出了明日去见谢轻舟的首饰。
贺兰梨花略扫几眼,撇了撇嘴,挥手让她们撤下去。
「去给我挑些鲜亮一点的衣裳,明日可是本郡主的大好日子。见郡马爷要穿的衣裳首饰,一般的就别给我拿出来寒碜人!」
「诺。」众人齐声回道。
贺兰梨花眼角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蓦地将手里的信纸攥成一团,轻轻抛掷地上。
「唉……」
她慢悠悠回身依靠在迎枕上,双臂大展,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馀韵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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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署,楚容和韵娘屋内。
因着脚上敷了药,孟韵走路不便,纵使在青麽的搀扶下,也免不了一跳一跳得挪到椅上坐下。
一回头,正好见楚容正拿着药箱呆呆出神,孟韵难得见到楚容这幅模样,遂忍不住弄出些动静。
待楚容回神,却颇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孟韵方问道:「容娘子这是怎麽了?」
「我丶我没什麽。」话虽这样说,楚容却是立即起身关上了门,而後又神神秘秘地挪回孟韵身边,扭捏着不知从何开口。
青麽噗嗤一声笑了,催促道:「哎呀容娘子,你有话便说嘛。咱们都是自己人,不会说出去的。」
话里泛着俏皮的尾音。
楚容的脸色越来越红,耳尖在开口时已经发热发烫,她小心翼翼道:「这……韵娘,你说,要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很讨厌的人,几乎见面就掐的那种,他却忽然肯替你挨打,这是什麽意思?」
孟韵闻言,和青麽对视一眼,彼此低头一笑。
好在她知道楚容性子直,也不打哑谜,直接问道:「你可是想问林大人?」
早上林澈脸上那道鲜红的五指印,连孟韵看了都心头一跳。若是打在楚容脸上,情况必定糟糕。
也难怪楚容这一天心神不宁,原来是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楚容攥着衣裳,认命似地狠狠点头。
「若不是他,我还不烦心了呢!」
孟韵纳闷道:「林大人虽与你见面有些……有些不对付,但我听着倒还算有分寸。其实他应是活泼的性子,遇上了咱们心直口快的容娘子,就好比针尖对上了麦芒。」
「再说林大人除了嘴上厉害一些,性子倒还是不错。他和谢大人又是至交好友,近朱者赤,目前观之,为人亦尚可。」
「若是做夫婿,应是上佳人选。」
孟韵一通一通分析下来,楚容听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小声啐道:「谁要让他做夫婿!」
这厢,孟韵看破不说破,接过青麽递来的茶水浅饮一口,默然不语。
温热的感觉从喉间直抵小腹,顿觉通体舒畅。
「不过他替我挨了一掌,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楚容接过茶盏不喝,捧在手里有一下无一下抚着滚热的杯沿。
她也并非不懂男女之情,只是一想到林澈时刻念叨着要回长安丶要去平康坊一叙相思,她就不得不怀疑,这人根本就是个花场老手。
想来那些被他念叨着的女子,八成就是这样着了他的道!
「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楚容恨恨道。
孟韵听到这句没由来的话,一时怔住,旋即道:「你与林大人之间,何来对手一说?不过是——」
红尘男女而已。
彼此有心,便已足够。
楚容却越想越觉得生气,反驳道:「韵娘你不懂,他是个花花公子,一肚子的坏水。说不定替我挨这巴掌也是故意的,他……他是想让我愧疚,以後就不会跟他吵嘴了!」
「哦?那林大人可真是下血本了!」孟韵接着打趣道,「那巴掌挨的……」
「反正丶反正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楚容也不知道是自说自话,还是在向孟韵保证,颇有斩钉截铁丶壮士断腕的勇气,「总之,他休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没门!」
「好好好丶容娘子别急。」孟韵见她越说激动,耐心安抚着,又抬起她的胳膊左看右看,认真道:「我观娘子姿容秀丽,又有妙手回春之术。如此佳人,日後必得贵婿,怎能配个□□算数呢?」
楚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腼腆一笑,「韵娘,你都把我夸得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不要什麽贵婿,只要能和谢临帆差不了多少,我也认了。」
孟韵不知如何接话,讷讷应声。
见楚容盯着她看,孟韵索性端起杯子闷头喝水。
直到杯底空空,再也倒不出来一滴,这方道:「是这个理。」
楚容见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喜欢谢临帆啊!你别误会!只是他这个人在我看来的确很好,脑子好使丶人也机灵,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不少私房钱。虽说上是有些应酬,可我问过谢楼了,他至今没有旁的女子侍奉,身边清净得很!」
孟韵见她一连串说了许多,已经不是在解释自己对谢轻舟无意,更像河边卖花的女子,极力推销自己篮中最艳最贵的花束。
更要紧的是,楚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双眼亮晶晶的,让她根本说不出辩驳的话,便跟着夸道:「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你可要抓紧了,韵娘。」楚容面色一喜,提醒道:「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古今都是。免得被那贺兰梨花抢先,把好端端的人都祸害了。你瞧林澈的脸,多可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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