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楼见自家郎君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想笑又不敢,咬着腮帮子用力点了点头。
谢轻舟又问了一下遇袭时其他人的情况。这下,谢楼的脸色变得凝重。
如今有一件令谢轻舟十分烦恼的事。原先选定代替宋娘子上花轿的女捕,在上次遇袭的时受伤,肋骨断裂,短短几日内根本恢复不了,更别提穿上几十斤重的嫁衣深入匪窝。
若是临时去宋家找人,尤其是这种近乎送死的买卖,势必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不说,哪里找得到不怕死,又绝对地信任衙门的人。
楚容若是再纤细一点,倒可担此重任,只是……
谢轻舟扶额沉吟,不由得一声长叹。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两三声响动。
二人抬眼看去,只见孟韵端着一只青瓷盅站在门口,朝屋内看过来的两人浅浅一笑。
「可有扰到你们?」
谢楼一见她来,忙起身见礼,默默退至一旁。
谢轻舟摇头不答,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反倒是谢楼,斟酌着说了两句「未曾丶未曾」。
孟韵深吸一口气,指尖反扣住漆盘,提裙进了屋。
她方才在门口略站,已经听了个大概,不过须臾间,便已有了盘算。
谢楼见她走来,忙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引她到谢轻舟跟前坐下。
孟韵将托盘放到小几上,刚打开盖子,一股清苦之气便从中溢出。
谢轻舟不着痕迹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然後睨眼看着谢楼,问道:「庖屋有人管事,怎得劳孟娘子亲自动手?」
不等谢楼回答,孟韵便抢先开了口:「我见庖屋的老丈在熬参汤,便央他将此事交给我,否则我实在无颜来见大人。之前的事,我向您赔罪。您不妨……就当尝尝我的手艺?」
熬参汤要什麽手艺?
谢轻舟心里泛起一丝极小的涟漪。
孟韵说着将熬好的参汤递到他面前,十指纤纤捧着清冷素瓷,指尖都泛着柔和细腻的光泽。
谢轻舟长睫半垂,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双手上。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那些愿意喝下毒酒的人。
如果孟韵娘给他递毒酒,他也会喝得甘之如饴。
「你我之间,谈什麽赔罪不赔罪。」
都是冤孽罢了。
还是他一厢情愿的冤孽。
看着汩汩的热气不断从盅里溢出,谢轻舟忽然感到懊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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