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心里一喜,「谢父皇!」
圣言如圣旨,何况在场还有这麽多人见证。
只怕今日及笄礼後,九公主骄纵任性的罪行又该多添一笔。
笄礼已成,笄者拜谢,宾客开宴。
繁琐的头饰与衣袍加身,脚步都慢了些许,阮棠早想换下。又转念想到,若是谢泠燃晚些时候来了没看见这盛装,岂不是很亏,先忍忍吧。
阮棠退出钦安殿,准备回雪棠宫修整一番,再到宴上。
路上却碰见了阮筠,他看她走近,就像是专程等着。
「太子哥哥。」阮棠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
阮筠一向温润的脸色有几分严肃,道:「小九,你已不是小孩,不该同父皇提要求的。」
阮棠稍怔,没想过阮筠来找她说的是这事,还以为他是来祝她顺利完成笄礼的。
「太子哥哥你放心,小九提的要求只与自己的私事有关。」她伸出手来起誓,又保证,「绝对不会干涉到政务国事。」
阮筠的脸色稍微和缓一些,抬手想来刮一下阮棠鼻尖。
许是觉得不再合宜,手伸至半空,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他道:「那便祝你笄礼之後,万事皆宜。」
阮棠就知他没忘,顿时弯起眼睛,「多谢太子哥哥。」
回到雪棠宫,阮棠立马卧上软榻。因为不能弄乱发髻,胳膊又得搭着案几,支住脑袋。
「把窗都开一开,又闷又热的。」汗是没出,可她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自在。
棣儿推开榻侧的小轩窗,正对宫院。
池中流水之上,漩涡涓细,小荷正亭亭。
棣儿倒了杯茶过来,耳语道:「九公主,太子殿下今日的话恐是别有深意,您可长些心。」
她是宫人,懂该如何察言观色,又年长几岁,到底是看得透彻些。
太子贵为一国储君,若是公主势头过盛,心里岂能平衡?
阮棠喝了口茶,不甚在意,「棣儿,你不许说太子哥哥坏话,他对我好,同你是一样的。」
棣儿知她性子,认定了的事别人再劝也无用,只得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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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安殿内,歌舞升平。
宾客虽都一副笑脸,可内心却难以揣测。
「以前坊间流传洛京九公主独得盛宠,原来是这麽个情形。」无锋同封戏卿低语,「怪不得王上当时就没把九公主列入考虑范围。」
封戏钦指腹摩挲着酒杯,意味不明道:「独得圣宠,倒也未必。」
无锋性子直接,完全不懂权术,眼见什麽便是什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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