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雪青姝阖眸,继续揉着太阳穴,声音平静道:「酒喝得有点多,忘了。」
喻缘抿唇,帮雪青姝拉好衣服,起身,将手里脏污的衣裙丢进矮几上的铜盆里,准备拿出去洗。
但雪青姝又把她喊住:「昨夜是发生了什麽我不能忘记的吗?」
喻缘脚下一顿,背对雪青姝:「没有。」
雪青姝睁开眼,看向喻缘背影:「真没有?」
喻缘语气坚定:「真没有。」
雪青姝眸底划过一瞬戏谑:「如果有呢?」
喻缘:「没有如果。」
雪青姝不问了,因为她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喻缘也听见了。
她忙折回床边,将铜盆藏到床下,又用清洁术将二人身上的血腥味除了个乾净。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喻言站在门外,朝里面道:「姐姐,师尊,有人突然上仙舟,秦北陆已经将她控制住了,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有人?喻缘看坐在床榻上丶没有动作的雪青姝的一眼,去开了门。
「带我去见见。」喻缘道。
喻言往房间里瞥了眼,问:「师尊不去吗?」
喻缘将门合上:「她不去。」
「哦,知道了。」喻言没多问,领着喻缘就去了舟首。
*
舟首,秦北陆手下按着一个陌生少女。
少女一双眼睛很大,水汪汪地看向远远过来的姐妹俩,喊道:「二位少宗主,我是合欢宗席孟皎,宗里派来接应几位的,当真不是恶人。」
她喊着,身上挂满的银饰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叮当作响。
喻缘停在她面前,问:「你如何证明你是合欢宗的人?」
「这个嘛」,席孟皎想了下,侧过身,露出腰间一块令牌,「这是我合欢宗的身份令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喻缘没去看,只是道:「身份令牌可以偷,可以抢,可以买,你如何证明你这身份令牌就是你的。」
席孟皎:……
谁家正经人干这些勾当?!
她敛眸沉默,扎成一束束小辫的头发垂落在胸前。
许久,她像是想到什麽,倏然抬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席孟皎把腰侧到另一边,露出储物袋,「里面有我此行来接你们去合欢宗的任务信条。」
合欢宗的任务信条是出了名地难伪造。
毕竟,没有一个宗门会为了省钱,研制出最劣质的纸。
喻缘也知道这一点。
她手伸进席孟皎储物袋里,随便一摸,一个细长的竹筒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