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荔发出三连问,接着,她就见小顾笙从地上站起来,穿过她的身体,挤进了那扇半开的门。
胡荔蓦然睁大眼,瞳孔在瞬间缩成一个小点。
哦吼,原来顾笙就是宁宁吗?!
她稍稍震惊了下,暗道一声“这事值得探究”,然後就跟着小顾笙,也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架胡荔从未见过的屏风横在床榻与桌案之间,静静伫立着。
它上面绣着幽兰彩蝶,典雅清新,别具一格。
喊小顾笙的人影已经消失了,小顾笙站在屏风前,淡然看着屏风後模糊的两个影子,没有任何动作。
胡荔站在她身侧,不老实地贴在屏风上,恨不得在上边戳出一个洞。
片刻後,屏风後坐着的那个影子微动,缓缓起身,绕过屏风,走到了小顾笙面前。
是沈宜君。胡荔有些意外。
沈宜君附下身,牵住小顾笙的手,带人走到了屏风後。
屏风後,是一个病恹恹的女子,她靠在床背上,惨白的一张脸,明显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方才,那老者诊治的病人,是她无疑了。
“宁宁,过来。”女子气若游丝道。
小顾笙低着头,手抓着两侧裙角,看起来怕极了这女子。
但怕归怕,她还是由沈宜君牵着走到床边,然後又被沈宜君抱上了床榻,坐在女子脚边。
“娘。”小顾笙怯生生喊。
胡荔听这一声,看向那病美人,仔细一瞧,发现她的五官还真与小顾笙如出一辙的像。
顾笙的娘,原着里没写过,胡荔也是头次见到真人。
“宁宁,靠你娘近些。”沈宜君出声,想把小顾笙抱到病美人身侧。
结果,小顾笙身形一僵,一动也不动。
病美人见此,咳嗽一声,摆手道:“宜君,无妨。”
沈宜君闻言,收回放在小顾笙身上的手,叹气走到一边,拿起老者方才留下的药,找藉口离开:“时宜,我去给你煮药。”
祈时宜颔首:“辛苦你了。”
沈宜君眼角微红:“不辛苦。”
说罢,她就背对祈时宜,拿手摸了把眼角,匆匆离开竹屋。
沈宜君一走,就剩下母女二人,以及和空气一样的胡荔。
祈时宜捧着手炉,视线下移,落在小顾笙身上半晌,才幽幽开口:“宁宁,这些年是娘欠你。”
她慢慢坐直身板,靠小顾笙近了些。
“娘不该把对你爹的恨,都发泄在你身上。”她声音微颤,浑身都透出一种破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