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的外婆,从来不会提起那边的人。
“你是不晓得,当初那家人做的事有多歹毒……”她拉着傅老太太的手,比兰夏当初跟傅杨提及那边人时的情绪更加激动,“她外公就是被那边的人逼死的,现在那两个老不死的没力气了,被活着的几个儿女抛弃了,又惦记让夏夏给他们养老,我呸!就算我死了也不行,要是夏夏敢帮他们,以后清明节不用给我和她外公上坟!”
兰夏现在怀疑外婆其实还清醒,在帮她挡事呢。
和父亲的至亲断绝来往,在许多人,尤其是长辈看来是无法理解的事情,外婆作为当事人都觉得还可以和那边当作普通亲戚来往。
可是,在兰夏明确表达反感后,老人却将所有的拒绝揽在身上。
傅奶□□回听到这样的事,心疼地看向兰夏,又抱着好友义愤填膺地附和她的话:“这样的亲戚就该再不来往,否则还得提心吊胆什么时候被咬一口。”
傅杨攥住她的手。
兰夏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起身盛了碗鸡汤放到外婆手边,又把她的酒杯撤掉。
“外婆,你喝醉啦!”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笑容满面和面色红彤彤的外婆拍下合影。
“你看。”
“删掉!”
“你先把鸡汤喝了。”
老太太端起碗咕咚咕咚喝完,兰夏当着她的面把图片删掉。
“还有回收站。”
知道内情的巧慧姐扑哧笑出来,差点被刚进喉咙的饮料呛住,转身咳嗽了会儿,笑意仍挂在脸上。
傅奶奶和傅杨好奇地看向兰夏。
兰夏甚是无奈,抽空飞了巧慧姐一眼,对三双好奇的眼睛解释道:“老太太谨慎。”而后当她的面把回收站清空。
终于,老太太放心了。
窗户结了层白霜,兰夏趁给外婆拿杯子的时候,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透气,满目苍绿被凛冽西风浸染出冰寒之气。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开衫,只站了一两分钟就觉得身体冰凉。关窗走去餐厅。桌上的话题已经转向聊起巧慧姐店里的生意,纷纷夸赞起她的能干。
兰夏把两个杯子倒满椰汁,分别递给两个老人,回到位置继续吃。
从五点半吃到七点多,小朋友早就端着饮料跑客厅看电视。
外婆带着傅奶奶去小区遛弯消食。
兰夏把撸起袖子准备洗碗的巧慧姐推出厨房,“厨房就这么点大,你去陪阳阳看电视去。”
“真不用帮忙啊!”
“新房那边厨房大,到时候你想甩手我都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