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卿点点头,又为难地:“可是娘……!”
第二天一早,秦罗敷特地为焦仲卿的事匆忙坐上轿子直奔高家。
罗敷不想和高炳臣绕弯子,一坐下,便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高炳臣得意地看着罗敷,说:“你说的这些都不错,焦仲卿的差事是我让换了,他的薪俸也是我不让加的,就连府衙里大小同事,也是我让他们离他远点。嘿,我就是存心捏死他。”
“我就明白这些都是表哥支的点子!”罗敷十分反感地说。
“这口恶气不出,我睡不眠,饭不香。哈,这几天焦仲卿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罗敷啊,这口恶气出了,也给你解了恨。”高炳臣恶狠狠地说。
“不,表哥,我并不存在什么解恨,也根本不喜欢你这样做!”秦罗敷很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高炳臣侧头转向她:“唔?嘿!”他紧紧盯着罗敷的脸,像不认识地看着秦罗敷。
“人心何必那么黑呢,要是像空中的太阳那么亮堂堂多好!”罗敷说罢,不由望了下窗外,窗外,晨雾在弥漫,房屋外围的石围墙在晨曦中朦胧地伸展开去。
半响,高炳臣神情怪异地一笑,说:“罗敷,怎么听起来你好像和焦仲卿是一家人?哎?罗敷,你怎么晓得这事?”
“表哥,你别挖苦我,也别问我怎么晓得的?只求表哥能饶人处且饶人,放过焦仲卿一码!”秦罗敷收回目光,侧头对表哥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高炳臣眨眨眼,顿了顿,用阴森的眼睛盯住罗敷又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哎,罗敷,该不是你到现在还爱着焦仲卿?”
秦罗敷的心顷间一震,是啊,高炳臣没有说错,我在爱,在等待,在等待一段无望的爱情!罗敷心里一个声音在说,在问!
高炳臣看着不吭声的秦罗敷,又怪异地一笑:“看来我没有说错,你要是不爱着他,也不会一个心的三番五次地为他求情!”
“你说的对,也不全对,我不能说是爱,可我还是忘不了他!”秦罗敷喃喃地,像是自语。
“忘不了,就是还爱着他喔!”高炳臣嘿嘿一笑。
秦罗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把头扭到一边。
“可是表妹,你和我都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已得不到了,爱?嘿,还有什么用?”高炳臣淡淡一笑。
秦罗敷转过头,紧盯着高炳臣,神色严肃地说:“得不到,可也不能毁掉!”
高炳臣一愣。
“所以,我不愿表哥做出伤害焦仲卿的事。”罗敷又补充道。
两人沉默了,高炳臣思忖了一下,又一次重新审视着秦罗敷,眼珠一转,突然高声笑道:“好,看来表妹倒像空中的太阳,一下子把我的心照亮了。那好,罗敷,我听你的,只要你喜欢的,这个忙我一定帮。啊?一定帮!”
高炳臣的突然转变,使秦罗敷惊诧不己,她不由吃惊地看了看他。
“怎么,不相信?”
“那我谢谢表哥了!”罗敷说罢起身告辞。
高炳臣目送着秦罗敷离去,阴险地笑了下:“看来这一出好看的戏还没有结束啊!”
焦母又在门口晾晒浆过的织布,白色的布幔长长地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