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浓雾的遮挡,他们也看见其他的人鱼,他们或站或坐,都藏在树的後面,恐惧地看着水茹笙,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这山巅上从不是只有水茹笙一人,但今日过後,就只有她自己了。
二人没再说什麽,拜别後便离开了。
一路上,二人的交谈并不多。
准确说,计辞一直在走神,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计辞,我们得谈谈。」
若是之前的谈不言不知道计辞从哪里来的坏毛病,总将一些有的没的都怪在自己身上。
但如今他明白了。
计辞没有经过什麽温暖,一旦有人给他一点点好,一点点关心,那人若是因为他的关系出了什麽事情,他就会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说好听点是有责任心,说不好听点就是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计辞可以愧疚,但不至於那麽愧疚,这件事情同他的关系并不大。
「什麽?」
看着计辞那双疑惑的眸子,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他说了什麽,谈不言抵了抵犬牙,神情间隐约带着些许怒意。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把抓过计辞的领子,直接将他抵在了旁边的树上。
「我让你专心听我说,我问你,你知道相予潮为什麽会死吗?你觉得他是为谁而死?水茹笙?还是计辞?」
第六十二章谁气晕了
计辞因着谈不言的顿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满眼都是『你在说什麽』,一副天真中带着愚蠢的表情。
竟然还被他鄙视了,谈不言气的牙痒痒的,举起手就要拍上去,可最後却只舍得轻轻落下,动作轻柔缓慢的捏了捏计辞的脸。
声音无奈,对计辞他是真的无可奈何。
「你啊,既然知道的那麽清楚,又为何那麽愧疚。你我都清楚,相予潮是为了水茹笙而死,跟你有什麽关系,若今日你我不来这死亡山脉,你敢保证,他们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吗?」
谈不言将计辞的头发轻轻拢了拢,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
他近似强硬的挤进计辞腿间,同他紧紧贴在一起,如同海妖般耳语,似要诱惑过路的人吐出他们想听之事。
计辞沉默了,并没有直接回答,其实他明白,水茹笙同相予潮之间有根刺,这根刺一日不拔,他们之间不过是假象而已。
更何况这表面的太平是相予潮的苦苦支撑,这些年来,他在水茹笙的身边,肯定也听了不少让他伤心的话,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她。
直到他的到来,揭开了这一切。
若不然,至少现在他们还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