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仁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带着致命的诱惑,只映着顾忌明一个人的身影。手上淡淡的洗漱香气和烟味交错,长了钩子似的往顾忌明鼻息间钻。
顾忌明吞了吞口水。
温聿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似的。
温聿说:「做晕我。」
第21章「是的。我们是有特殊的关系。」
顾忌明几乎称得上是狼狈而逃,急促之间甚至带倒了他坐的小凳子,凳子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听得人心里发慌。
温聿见他离开,便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关上了门。
顾忌明估计短时间不会再来烦他了,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继续埋头工作。
顾忌明一路跑回了次卧,心脏发出的急促又沉甸甸的闷响还在一下又一下地响彻耳边,他浑身都在发烫,热得像是站在了仲夏正午的马路中间,只能承受头顶火似的大太阳的炙烤。
顾忌明握着手,嘴唇微抖,神情恍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情况,念经似的:「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他像个刚入佛门什麽都没学会就遇见了厉鬼的小沙弥一样,只能绝望地丶孤注一掷地不停念叨「阿弥陀佛」。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温聿手上的香气,挥之不去,顾忌明稍稍一冷静下来,就又被那股香气勾得心神荡漾。
啊——
顾忌明绝望地捂住了有了反应的下身,怎麽会这样,他明明是个直男。
都是温聿的错!他怎麽能说那种话!
顾忌明靠着门,缓缓滑在了地上,他想入非非地把手指插入头发里,不受控制地又去想温聿说话时的神态丶语气,甚至是手指的温度。
温聿的手总是很凉,即使开了暖气片和空调,他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顾忌明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手足无措地往下看了看,再次陷入了泥沼。
——做晕他?
怎麽做?
不行,我是直男。顾忌明嘴唇抖了抖,握紧了拳头。
还好一开始问问题的人是他,他是个正经的直男,得到温聿这个答案,也不会对温聿做什麽。
要是别人——
顾忌明顿了顿,脑海中突然钻进来温聿那句冷冰冰的「只能纪起来」。
顾忌明:「……」
萎了。
顾忌明下身的火灭了,头脑倒是快要烧着了。
只能纪起来?!
顾忌明猛地站起身,他磨了磨牙,一股说不出缘由的嫉妒和愤怒瞬间席卷了全身,什麽叫只能纪起来?
纪起这样做过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