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籃球隊的薪水雖然遠遠比不上女子籃球隊,但也比一般的工薪階層高出許多,足以讓顧錦一和李舟都過上富足的生活,搬出這座老房子。
李舟欣慰的看著廚房裡洗葡萄的顧錦一:「我這一輩子就是為了他而活的,不求他出人頭地,只要他平安幸福就好。」說完,李舟蒼老的眼睛看向繁夏:「你才從家裡出來吧?」
繁夏微微一笑:「是。」
「婚期還有多久?」
「一個多月吧。」
李舟點點頭,眼角深深的皺紋里意味深長:「快了。」
「什麼快了?」顧錦一從廚房裡出來。
「沒什麼。」繁夏笑著舉起杯:「恭喜錦一簽約籃球隊,祝我們錦一早日成為球隊主力,一舉奪冠!」
顧錦一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眸光清澈如寶石不摻雜一絲雜質。
飯後,繁夏離開。
顧錦一靠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我本來想給姐姐買個禮物的,感謝她這麼多年一直照顧我們,可是我逛了很多地方,突然發現她什麼都有,瀾生哥哥把她照顧的很好,我好像送什麼都是多餘的。」
「。。。。。。爸,我好羨慕他啊。」顧錦一聲音悶悶,微微下垂的眼角濕潤委屈。
李舟溫柔的撫摸兒子的頭髮:「你不用羨慕溫瀾生,他們之間不會長久的。」
顧錦一抬起頭:「爸,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舟搖了搖頭:「總之你不用難過,更不用羨慕溫瀾生,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的。」
*
在顧錦一家裡吃了一頓飯,回到家裡已經快十點了。
繁夏打開門,原本堆滿溫父溫母衣服的陽台已經被清空,溫菁也不見了蹤影。
平時這個點都會坐在客廳里看財經聞的溫明月此刻也不在了,屋子裡漆黑一片。
繁夏摸著黑走進了臥室,還沒來得及打開燈,一股熟悉的鳶尾花香從身後襲來,緊緊的包裹著她。
「夏夏,我已經把溫菁弄走了,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夏夏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溫瀾生的聲音裡帶著脆弱的哭腔,濕潤的熱流打濕了她的後背。
繁夏打開燈,捧起溫瀾生的臉,看著他紅腫的雙眼,眼神心疼:「怎麼哭了?」
溫瀾生緊抱著她,心中既甜又苦:「我以為你生氣了,你從來沒有對我那麼冷漠過,從來沒有。」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臉頰上滾落,微燙的淚珠滴在繁夏的手背,濺起淚花。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了。」繁夏輕撫著他的臉頰,側頭吻過他的淚痕。
熟悉的溫柔與愛護讓溫瀾生終於再次體會到久違的溫暖,終於毫無顧忌的在她懷裡痛哭出來:「我跟爸媽大吵了一架,我跟她們都鬧翻了,她們說白養了我這個兒子,跟溫菁一起搬回去了,我爸還說他連我的婚禮都不想參加了。」
怪不得溫明月今天沒有在客廳里看電視,繁夏眼神複雜,沒想到溫瀾生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