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马的小二看见他进来,便笑着道:“客官可是来寄养马匹的?这边请!”
他说完引着秦飞鹤往里走,秦飞鹤缓缓跟着他前行。
此时太阳正烈,斑驳的光影从后院的葡萄架上透了下来,半照在秦飞鹤的脸上。
让他整个人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润如玉,多了几分冷酷阴沉。
他沉声问道:“他们在哪里?”
引路的小二回答:“就在里间。”
这个小二秦飞鹤见过,平时就在铺子里帮忙,他不疑有他。
内院不像前院那么吵闹,一道墙隔绝了前面的喧哗,
这里外面的门头看着不大,里面的纵深却很宽,如同一个肚大细口瓶子,装了太多的隐密。
内院之中,秦飞鹤感觉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安静。
这种安静让他觉得有些不对。
秦飞鹤这些年来谨小慎微的生活,让他有着极高的警觉,还有着极佳的直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今日这里有些不对。
可是哪里不对他一时间却说不上来。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他在一个花架前停了下来,他沉声道:“诸位既然来了,那便现身吧!”
施绾绾从一旁的角门走了出来,拍手道:“秦大人果然谨小慎微,今日又让我长见识了。”
秦飞鹤在看见施绾绾的那一刻起,面色便大变。
她没有死,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的身份已经暴露。
施绾绾看到他的表情后微微一笑:“秦大人看到我很是震惊,想来是收到了我已经死掉的消息。”
“昨夜飞回秦府的信鸽带去的消息是假的,我骗了秦大人,秦大人这样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呢!”
秦飞鹤:“……”
他完全没有在施绾绾的脸上看到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相反,她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施绾绾又道:“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骗秦大人。”
“否则的话,我又如何能见到一向稳妥的秦大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如何能揭开秦大人的真面目?”
秦飞鹤在她说完这些后腰挺得直了些,眼角眉梢里再无往日的温雅和端方,只余阴冷和狠毒。
此时的他便如一条毒蛇被扒了伪装的外衣,露出了毒牙和残暴。
他问道:“郡主何时现的?”
施绾绾微笑:“你猜!”
秦飞鹤此时确实在猜:“是那天夜里你敲了我两记闷棍之后,还是更早一些?”
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敲了他两记闷棍,他至今都想明白原因:
两人之前无怨无仇,她虽行事恣意,处事嚣张,但是和他的关系很不错。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只能把时间往前猜。
可是越是往前猜,他就越是糊涂,因为他自认之前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只是若没有破绽,施绾绾又是如何确定他就是晋王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