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秀丽,宛若出水芙蓉;明眸璀璨,更似夜间星辰。
是个美人!
转而看向我身旁,却是一个皮肤惨白的女人,跟个白面女鬼似的,被点了穴道,直直矗立而坐动弹不得。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手上的绳子突然就散落开来。
我暗自大喜:也是我好运气,遇到神仙姐姐来救我了!
心里一直酝酿的火焰霎时升腾,跳起来一脚朝那白面女鬼踹了过去,大骂道:“混蛋,让你绑我,让你送我去青楼!”
”呜呜呜——”白面女鬼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呜咽两声,却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倒还算有两分硬气!
“你们这群不得好死的混蛋王八羔子!”我直接又补了两脚。
武功我虽然不会,踹人我却是会得很呢!
谁让你倒霉被点了穴。
“看来不需要咱们救啊,这姑娘厉害着呢。”一个少年的声音揶揄着说道。
我闻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抬眼一看,对方一行四人,站前面的女子红衣红唇,便是救我的红衣美人了,一旁那个生得风流浪荡的少年郎,想必就是说话者,亦是方才这伙人所称的任少爷。
我心里一叹:真真是郎才女貌,风流倜傥!
这两人身后是年龄略大得一男一女,衣身穿着颜色素淡,手上都带了兵器,面色沉静收敛,想来是随从无疑了。
马车上驾车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同样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分毫。
这人好歹没有直接伤害过我,我暂且没有理会他。
只是下车时,我还是恶意地顺手推了他一把,他身子一歪,倒靠在马车边上,似人形木偶一般。
真是没劲!
我满腔怒火顿时就散了。
“你就是任少爷?”我好奇地问道,歪着头光明正大地打量。
他们也不恼,任由我这般盯着瞎看。
毕竟他们方才救了我,我还是该感谢一番的,遂说道:“真是多亏了你们救我,要不然,我就被这伙坏蛋送去扬州青楼了!”
说完后,对面三人都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唯有那少年闻言,却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并不说话,令我好不自在。
此时,红衣女子反倒被我逗笑了一般,开口道:“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怎么被绑了来?”
“我?嗯……我叫茉儿。”怕她不明白,我又补充道:“就是茉莉花的那个茉字,我爹娘和哥哥都这么叫我的。”
至于姓氏,我可就不敢说全了。
红衣女子赞叹道:“倒是个好听又有意思的名字。”
“你呢?”我追问道,“你叫什么?”
他们似乎觉得我说话很好玩儿,后面几人对视一眼,都在摇头。只有那红衣女子学着我说话的样子,跟我说话,“我叫红芙,嗯……就是红色芙蓉花的那两个字。”
红色芙蓉花……此后多年,当她长眠于一株红芙树下,我万般想念,却只能以芙蓉花来凭吊她。
可惜初见之日,我却浑然不知。
“那太好啦!咱们都是花,定然是有缘人无疑了。”那一日,我未曾料到这是如何重要的一段奇缘,只擅自释意了她的名字,且自鸣得意,“今日的相遇,必定也是老天爷安排的,咱们是有缘人呢。”
那红衣女子听完后只捂嘴笑,眼睛弯弯如月牙,好生漂亮,看得我一愣一愣。
片刻后,方才柔声问我:“小姑娘,你家住何处?我们送你回去如何?”
“送我回去?”我一愣,那可万万使不得,我好不容易才来到此处,漫长的中原生涯还未开始呢,怎能打道回府至那冷清清的冰天雪境?
我忍不住偏头又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穿着打扮不凡,着实像是有些来头的人物,又想起方才那伙盗匪对他们那般忌讳模样,心里自然对他们高看了几分。
再细细回忆了一番前日的见闻,打定主意后,即刻朗声回道:“我家在青州。”
如若我没记错,灵耀山庄就在青州城外的灵山境内。
如此一来,我的目的地已然确认无疑了——林老庄主的大寿,必定有我加兰茉的身影。
“青州?”任少爷突然重复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眼神颇为古怪。
我不曾料到他敏锐至此,好似看出什么问题,心头紧张不已,仍然硬着头皮道:“对啊,我家就在青州城,怎么了?”
片刻的沉默后,那个红色芙蓉花姐姐突然微微一笑,道:“正巧,我们也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