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彳亍。
「……叩叩丶叩叩叩……」
「最後一个问题。」
陈戈伸长脖子在眼前三个人身上来回逡巡:「你们……没人没事闲的敲床板玩呢吧?」
杨善丶老驼——包括没多少理智残存的封默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叩叩丶叩叩叩丶叩叩叩叩……」
敲击声愈发清晰了。
「那……」陈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是谁在敲门?」
四人目光转向紧闭的病房门——
透过病房门上那块狭窄的玻璃——他们什麽也没看见。
-
杨善拉开房门时,老驼与封默已经挨挨挤挤地藏在了门後,陈戈更平躺上。床丶盖上了被子。
而门外,静静停着一辆轮椅。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杨善对这台轮椅与轮椅上的人靠近毫无察觉。
分明是如此老旧的轮椅丶分明是一个土埋到脖子丶不能独立行走的虚弱老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好孩子,」乾枯如同一具木乃伊的兰达面容模糊——不知是因为「秘瞳」的缘故杨善视力下降得厉害丶还是一个周目不见兰达已经更加苍老丶面皮上只剩下层层叠叠的褶皱。
——倒是她的嗓音依旧独具标识度的沙哑。
兰达沙哑的嗓音令杨善瞳孔一缩。
「……接老驼出来玩吗?」她说。
她知道老驼就在这里!
一瞬为,病床上的陈戈丶病房门後的老驼与封默都屏住了呼吸丶惊出一身冷汗。
老太太却仿佛不知自己吐出的是多麽骇人的话语,浑浊的瞳仁只温和地丶温和地注视着杨善。
片刻後,杨善同样温和地笑了。伸手拉住兰达轮椅的椅背,稍一用力,就将兰达连同轮椅一齐拉进病房内。
「咔哒——」一下,锁上病房的房门。
「米兰达疗养院的护工不多丶病友也少……兰达夫人,您一定很寂寞吧。」
杨善看了眼陈戈,在少年惊疑不安的目光中示意他从病床上起身。
「这为病房采光良好,两有老驼——」老驼和封默也在杨善的示意中从墙角走出来,「和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陪您解闷。」
「兰达夫人,您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好麽?」
不等兰达做出回应,杨善已经俯身,将老太太枯瘦丶一张纸似的身体从轮椅中抱起丶放在床上——认真仔细地系好了束缚带。
「好……好……好孩子……」
兰达这才慢半拍地做出反应。
对杨善将她束缚在病床上的行径恍若不觉。
杨善垂眸与老太太浑浊的瞳仁对视片刻——在杨善没有波澜的目光中,老太太安详地阖上眼睛。
两过了一会儿,随着兰达呼吸逐渐绵长丶平稳,杨善收回目光,招呼三个大气也不敢喘的男人:「我们继续。」
三人看向被束缚带紧紧捆住的兰达——应该……不会出什麽事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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