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离找来几趟,甚至要拍桌子翻脸的时候,余裳这个“昏君”终于开始干正事了。
这日,余裳约了祈玉来家里谈码头合同续约的事。
“你弟弟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余裳给他倒了杯果茶。
祈玉叹了口气,情绪不高地看向院子,目光落在那些几近枯萎的小野花上。
他缄默片晌,小声地自语说:“我弟弟对花粉过敏。”
余裳随他看向院子,江小鱼种的小野花已经枯萎了,为了保护这些顽强的小生命,他在上面搭建层塑料,像制作了个温室大棚。
“小鱼喜欢花。”余裳目光柔和地说。
祈玉没有说话。
普兰岛的夏天很长,秋季气温仍旧保持在20度左右,冬季最冷时的温度也很少低于零度。
平日的海风都是温软的,可是今天的风,却有些凉了。
“阿姨的病情……”余裳打破静默。
祈玉苦笑了下:“我妈疯得更厉害了,现在被族里关起来了。”
余裳看向他,祈玉在他们之中一直是中立的存在。
他不站任何一边,一切交易合作都从自身利益出发,和他们五个家族的关系维持得都不错。
平时像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潇洒自得,仿佛没有什么可以羁绊住他,除了他的妈妈。
“阿姨还不能接受吗?”余裳问。
祈玉看着他忽然咧嘴笑了,一双桃花眼轻挑,打趣道:“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关心我吗?”说着他捂上心口,“真是让我感动啊。”
余裳没搭理他,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要一直这样找下去吗?”
祈玉收敛起不羁的笑,目光暗淡两分:“再说吧,我妈说让我去死,说不定到了那一天,我就解脱了。”
余裳目含惊讶,祈玉嘴里可从没说过如此消极的话,看来这一行对他来说很不乐观。
“听说,你把江小鱼收房了?”祈玉又变回了玩世不恭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暗然都是假象,“还会说话了?”
余裳不在意地说:“就会一点儿。”
然后像说一个麻烦似的继续道:“每天面对个哑巴实在烦躁,我之前想把他送回渔村,但是他哭着求我,看他可怜就算了,反正我这里也缺个打扫。”
祈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抵在唇边时又轻笑一声,他轻抿了口果茶,有些甜腻就放下了。
“留下也好,送走了,也是被唐灼糟践。”
余裳身子慢慢后仰,靠在了沙发上,“唐灼?”
祈玉含笑道:“唐灼大学时期交往个男朋友,后来出国了。”
余裳点了下头,这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