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陆昭珩阴恻恻地勾了下唇角,「你说与我何干。」
姜醉眠道:「既然殿下有意隐瞒身份,便是不想让外人知道那段过往,我遂了殿下心意,还望殿下在外也装作不认识我,我们以後毫无瓜葛便是。」
陆昭珩眯了眯眼尾,嗓音冷沉:「你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我本就是一介草民,何德何能与尊贵的皇子殿下攀上关系,实属僭越。」
「那你与赵棠,就不是僭越了?」陆昭珩冷笑道,「方才在大殿上我看得清楚,皇上为他赐婚之後,你伤心欲绝心痛不已,甚至冒死跑出来同他私会。」
他伸出只手,轻轻将她低垂着的下巴挑起来。
被周围热腾的温泉暖意熏了许久,修长指尖都带了些融雪的温和。
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刺骨。
「你就那麽贱,急不可耐要贴上去?」
姜醉眠眼神里像是充满不敢置信,她从没被如此辱骂过。
陆昭珩的语气讥讽鄙夷,就是为了刺痛她一般,专门往她心口处最柔嫩的地方扎,甚至还要剖开她胸膛,剜开她心脏,看看她内心深处是否真的那样想。
那双莹亮的眼眸渐渐被迷蒙水气笼上,姜醉眠咬住了唇瓣,拼命想让自己忍住,不要哭。
不要在他面前掉眼泪。
「我,没有。」
眼见着她委屈成这个样子,陆昭珩心里那股疯狂叫嚣的阴暗扭曲有些压抑不住。
垂然欲滴的可怜泪意,嫣红湿亮的娇嫩唇瓣,分明怕得要命却还倔强挺直的纤背,以及,被抵在假山石上轻微颤抖的细腿。
陆昭珩喉咙忽然乾涩得很。
第17章妄想
「当真没有?」陆昭珩低声逼问。
姜醉眠抬起手背猛一擦眼角,抬起黑亮的眸子看他,不发一言。
月光斜斜照进假山後的阴影中,他脸颊一半被银辉映亮,锦衣华服,面如冠玉。
另一半却隐在昏暗夜色中,幽深阴鸷,邪佞狂肆。
眼前这个人,原本就是有两张皮的。
平日里再怎麽装得像人,骨子里还是凶恶可怖。
「你是以什麽身份来质问我?」姜醉眠忽得扯着唇角笑了声,「路予行,还是陆昭珩?」
陆昭珩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不说话,难道是心虚了?」姜醉眠眼眶红的厉害,「殿下也会心虚吗?杀害我叔父叔母时,你可曾也像这般迟疑过?」
陆昭珩骤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望向她的眼神颇为幽暗复杂。
「你以为,他们是被我所杀?」
想到叔父叔母惨死的场景,姜醉眠就忍不住浑身颤栗,「若非是你,为何你一出现就徒生这麽多变故?又为何他们死後你也无故失踪?还有,你说你叫路予行,随父亲在江南经商,可你父亲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