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皱了皱眉,半大的小伙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人也?不惧,直直问道:「你是谁,要干什麽?」
「天对地,下一句?」
离山:「?」
「那大陆对什麽,山花对什麽?」
来?人孜孜不倦,一连几个问题等不到回答,这才颇为遗憾地道:「都不知道啊?啧啧,枉我之前给你寄了那麽多回书……」
对方啧啧慨叹,离山还在想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人,下一刻手中就被塞了一沓书本:「好好拿回去?看?吧,从前不是说喜欢读书识字吗,自己?说过的话可别?忘了。」
「你是……」
离山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如风一般离开了,徒留他抱着书本摸不着头脑:「好奇怪的人。」
原以为这事是偶然,不成想回到家,周边自小相熟的邻居们抱着书本面面相觑,一对口径,竟都遇到了那个怪人。
不久之後,临州的徐知府也?知道了这件事。
年末各地官员调动,地方要员回京述职也?是寻常事。这样的情况下,有贵客途径临州感念人杰地灵,在街上给年轻人送了几本书,不论怎麽说都算是一桩佳话了。
这样的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徐知府立刻派人打探,可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好不容易才知道这位贵客曾经在东边那片郊野驻足歇脚。细问之下,竟得知护送他的兵士队列整齐威严无比,胸前还有一枚金红色龙飞凤舞的纹章。
徐知府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後悔不已。
这个装束……这个装束,若没有猜错,该是天子的仪仗,这位贵客竟然是得天子信任的近臣!
难得有贵人莅临,自己?竟然连面都没有见到!
何样的机会可不多见。徐知府心道,贵人虽然已经离开了,但自己?还是能做些什麽的,不论怎麽说都得把这桩美谈留住。是以他立刻率人前往京郊,完成了恭迎与敬送的一整套斋沐仪式,最後乾脆在这片地立下一块碑石,再遣人时时洒扫,以纪念某年某月某日有贵人途径临州并?留下赠书美谈。
马上就要年末了,再没有比这件事更大的脸面!
大晋天佑七年年末,皇帝生辰,朝野敬贺。
安蕴秀就是在这个档口回到了京城。
回京这日,适逢天空蒙蒙地飘着碎雪,巍峨的城门看?着也?有些压抑。阙香轻轻地扯着安蕴秀的手,梅成似乎也?想拍拍肩鼓励一下,但想到要讲究些不能拖後腿,只得又把手收回去?,一连眨了十几下眼?睛。
安蕴秀轻笑一声:「进去?吧。」
「下官见过安大人。」
有文官模样的人上前行礼:「下官隶属吏部,奉命前来?指引大人,去?往前两天皇上批给您的府邸落脚。」
关於自己?回来?这件事,在奉山县的政绩是原因之一,朝中众臣的声援则是另一个原因,尤其在新政全面推行这个档口。到最後皇帝亲自派了身边倚仗过来?——君威无上,哪怕小皇帝并?无实权,洪家也?不能再改变这个结局。
可回京与回京任职不同,安蕴秀眼?看?面前这个文吏又是奉承又是府邸,却绝口不提改任的事,便直接问道:「不知我回京後的差事,吏部是怎麽安排的?」
「历代?一甲三元通常是授翰林院修撰之职,为皇上讲解经史。如今朝局安定?各司其职,皇上日日在上书房苦读,怕是要劳烦大人一阵子了。」
哦,虚职啊。
不想让自己?高升,便藉口各司其职让自己?暂时给小皇帝讲课。可江抒怀洪天璟早就出?了翰林院干实事去?了,皇帝又没有亲政,这修撰跟陪玩儿也?差不多。名义上升官,其实不过是想就此作罢而已。
不过送了套大房子,这点还算不错。
安蕴秀并?未与这个文吏多纠缠,只听?他交代?七日後皇帝生辰,同样也?安置作她的接风宴。她点头表示记下了,简单攀谈两句便就此别?过。
只不过一回头,就看?见了梅成担忧的眼?神:「他的意?思是,让你去?皇帝跟前当差?」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安蕴秀笑着安慰:「别?急。」
她的姿态随意?,心道就算人员满了,我也?有办法让你空出?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回是他们先露出?的马脚。」
她拍拍手,下一刻就见一个笑容可掬的员外敲门进来?,介绍说自己?是负责这座宅邸建造的木料商人,为大人服务十分荣幸云云。
梅成半信半疑,下一刻就听?这个商人竟然说起了朝局,对各种升迁调任如数家珍。
安蕴秀静静听?着,心道与自己?料想的也?没太大差别?。
她挂心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江抒怀杨新觉都升迁了,只不过在忙新政,今年年底怕是赶不回来?;那位一鸣惊人的榜眼?洪天璟也?逐渐显露锋芒,他曾去?到地方任职一年,回京後藉助家中威势迅速成长起来?,也?开始替代?长辈与江抒怀杨新觉针锋相对。
徐开荣谋了个清闲职位,换个地方继续当自己?的自在少爷。相比起来?,李明知就没那麽顺遂了,他虽然过关斩将一路走到殿试,可担任的官职实在太小,每天辛辛苦苦上值,俸禄也?只是勉强顾住自己?在京城的开销,不能风流潇洒倒也?罢了,可怕的是瞧不见升迁的希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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