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新花样不成?真有意思。
甚尔也跟着笑了一下,无所谓般将头伸了过去。
眼见甚尔的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伏黑一華”激动的表情几乎就要藏不住,在对方彻底贴近自己的时候,她伸出另一只手,就这倒挂的体位,捧住了甚尔的头,嘴朝着对方伸了过去。
短短的几秒,两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也仅仅是这短暂的几秒,在甚尔看不见的地方,“伏黑一華”已经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能腐蚀生命的绿汁从“伏黑一華”喉咙往下来到嘴里,马上就可以喷对方一脸,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突然,本应该吐出来的绿汁却从“伏黑一華”嘴里慢慢流出,倒着如泪痕反向流向了额角。
“……!”“伏黑一華”无声的张开口,看着眼前依然一脸温柔的男人,双手颤抖着快要捧不住面前的人头。
在她的后背,是一只像面包虫样的咒灵,嘴里正咬着一把奇怪的咒具,三开叉的刀身直直的插进了“伏黑一華”的后背。
“这个招数,真是有够烂的。”甚尔回手握住还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你就是阵眼吧?嘛……不是也没关系,捅一刀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甚尔快速拉回丑宝,并接手了其口中的【天逆鉾】,而在咒具拔出的瞬间,这个简易的幻境也开始了溃散。
先是头顶的天花板开始纷纷脱落,却没有真正的砸下来,而是在落到半空的时候化为了粉末,四周的墙面,家具也开始蒸发,最后留下一片黑漆漆的灌木丛。
甚尔仔细观察了下四周,这里应该是那个“前夫哥”自曝的公园。
所以,是在那个时候中招的?契机是什么呢?
甚尔看了了眼还躺在地上还消失的“伏黑一華”,白净的脸上还留有绿色的汁液,一股奇异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和那个时候闻到味道一样……所以?自曝的绿汁只是个幌子,绿汁散发的味道才是它真正的目的。
还别说,某些方面还挺聪明,甚尔看向“伏黑一華”,接下来,这个人要怎么办?直接杀掉?还是等她自曝?
正纠结着,刚刚还安静的躺着的“伏黑一華”开始毫无征兆的轻微抽搐了起来,而且伴随着突然的动作她整个人也如同刚蒸完桑拿一样,开始冒起了青烟,伴随着几声“呲啦呲啦”的声响。
甚尔好奇的看着这些变化,想着对方又要搞什么玩意儿,结果却看到“伏黑一華”皮肤开始慢慢蜕变成了正常人的肤色。
随着地上假人的变化,甚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几乎乱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那后背的伤口,怎么开始流出红色的血了!
搞什么?
这个伏黑一華是真的?
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秘密中2
残肢,鲜血,无尽的尸骸推砌成凹凸不平的地面,甚尔拿着染血的咒具站在世界的中央,数不尽的血水支流从他脚下流出再朝着四周散开。
滴答滴答……水滴落地的声音在甚尔耳边响起,比起这个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腐烂的臭味刺激着人的神经,甚尔皱了下眉,这次到没像之前那样吐出来。
墨色的头发几乎将他的眼睛完全遮住,意味不明的声响引得他的耳朵动了一下,甚尔看向自己的前方,一个以尸体堆砌的王座正在逐渐形成,而那些基石,全都是那么的熟悉……
“没用的废物,即使离开了本家,也改变不了!”
“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
“你就是我们御三家的耻辱!”
“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把我们都害死了!”
穿着和服的半截身体,蠕动着不全的嘴巴躺在尸体的最底层咒骂着。
还有其他穿着躯具留队制服的尸体,一个个顶着腐败得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脸辱骂着甚尔当初在执行任务时对自己的见死不救。
甚尔冷漠的听着越来越多的辱骂,这些声音随着王座的形成而变得尖锐起来,有的甚至因为喉咙的缺失而变成了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让人听不真切到底骂的是什么。
一个个看过去,这些人,他大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在暗网接到的暗杀对象,也可能是间接性害死的御三家人,不过总的来说术师也有,普通人也有,但想来没有哪个专业杀手会有耐心将这些一一记好,毕竟,又不是以杀人为乐的变态。
只是,这么一看起来,被自己杀掉或着间接干掉的人居然有这么多,嘛,我可真是个热爱工作的好男人。
情绪突然好转了不少,太过于跳脱的思维让面前的尸山明显停顿了几秒,接着便是更恶毒的语言冒了出来。
甚尔面对着这些叫嚣的残肢嘁笑,蝼蚁的虚张声势只会让他嗤之以鼻,虽然最近自己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开始变得婆婆妈妈,甚至身体会做出违背内心的行为,但这也并不代表自己就变得像个真正的oga那样多愁伤感,可以说,这种场景的心理战对他而言是无效的……
“一无所有,十赌九输!”
等等,收回最后一句,这个就很让人不爽了,你可以质疑我这个人,但不能侮辱我纯洁的兴趣爱好。
甚尔抬头,看向骂出最后一句话的人,哟呵,老熟人嘛这是。
苍老中满含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鄙夷。
禅院慎。
果然血缘是这辈子都不能抹去的东西,一句话就能痛击到甚尔的心坎上。
不过此时的禅院慎却远没有他口中的那股高贵劲儿,虽然人是站在高高的王座上,身上却是一身血垢,和服破烂不堪,皮肤焦黑,还没了一支手臂,是那个时候自曝的景象吗?都变成这样了,还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