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君山嗯了一声,说:「好,我明天就去。」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就巧在,手电筒打不开,书桌却亮了,她靠近几分就亮几分,到最後,光布满小小的。
但是碍於眼睛,只能用神识感应,她问月树:「很亮吗?」
月树不想说话,他眼睛有点瞎,睁眼闭眼见看到了艾尔维斯,音容笑貌浮现眼底,随之退口而出:「你还活着吗?」
阴君山问:「谁?」
「艾尔维斯,我看到艾尔维斯了。」
幼琳变成小孩来到桌前,在他记忆中,书房白日黑夜都是要点灯,艾尔维斯没日没夜的写着什麽东西,不知疲倦。他的桌子上厚厚一摞纸张,中间夹着一本镶嵌着宝石的古书。
阴君山看到幼小无知的幼琳爬上桌子问艾尔维斯,祖父为什麽要绑起自己来!是不是有坏人……
他眼圈泛着红,一刻不停地写着,被操控的羽毛笔「沙沙」,「沙沙」,「沙沙。」
幼琳看到祖父惨白腐烂的脸,发出了最後的质疑。
「祖父?」
时空的齿轮停止了转动,藏匿於时空中的神拨动了指针,艾尔维斯掐住脖子,濒临死亡。他眼中渐渐浮现了一个人的倒影,他长出了皱纹,松散的皮堆在脸上,他真的老了。
神拨动了短针,他死了。
神再次拨动了指针,一具白骨。指针继续运转,白骨成了一捧土。
「叮。」
时针转动的第三声。
幼琳跪在桌子上,捧起祖父,泪水湿润了他。
「祖父……」
他包含着泪意的嗓音并没有唤起艾尔维斯,随风飘散,抚在阴君山脸上,抚在古堡每个角落。
阴君山很好奇,问月树:「他就是这样死的,被神扼住喉咙?」
「忘了。」
「你还记得什麽,不过你在这种环境中可以吃胖,也是难为你了,」阴君山吐口气,月树抓狂,坐在她肩头捂着肚子抽泣。
他们就像过客更像回忆一般流淌,平静流走了,阴君山拿出捆魂绳,一连捆了两个,至於最後一个艾尔维斯的灵魂,不归阎王爷管。
走过种着玫瑰花和紫杉树的花园,她想起了在圣伊克尔的小家,怀念之馀,隆冬马上就要到了。
阴君山回望一眼,戴佩妮站在窗前,无数的触手淹没了她,艾尔维斯和她永远的葬在这里,玫瑰花开了,又瞬间枯萎,紫杉树紧紧依靠着城堡,它依旧生机勃勃。
第二日,阴君山拿着当天的报纸坐在卡莱尔人面前,月树捧着一块咸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今天早上,月树吃了一碗豆腐脑加八根油条,一碗乳酪茶,和三张烧饼。
这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