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颤抖着拿起纸条,背後写着几个字,梅林。
她退後几步,坐在一座只剩下骨头的人体上,脆弱的骨头咔嚓断裂,阴君山拿起雕塑,站在一边,木头轻轻响动,背後发凉。
好像是什麽东西在走,好像是什麽东西在移动。
吱吱吱,木头掉下稀碎木屑,唰唰唰,移动的更快了,咔嚓,一小块木头掉下来,船舱重见光明,细弱月光,一点小光落入,骨头怀里抱着一副画作,翻过来看,有一行小字。
「Fateofthegearrotation,youusethebarrenwordstofindthetruemeaningoflife。」
(命运的齿轮转动,你能否用贫瘠的文字寻找生命的真谛。)
阴君山抬头看去,一只湛红的眼睛凝视着她,手不停地打抖,已无处可逃……
他还在凝视她,要是轻轻叫出他的名字。
「塞壬……」
Siren……
那只湛红的眼睛,滴下一滴血,不断流下鲜血,滴在阴君山脚下的木板上,渗透进去,顿时哑声,眼只剩下红。
她猛灌一口酒,即使双腿皆软,也要颤颤巍巍走到甲板上,银色鱼尾躺在那,脸朝下死的狼狈极了,鱼尾被咬出一个窟窿,看见里面的白骨,一只胳膊被咬下来了,脑後稀烂,血流进眼里,他好像很不甘心。
突如其来的巨动,阴君山发出一声尖叫,有什麽东西在撞击船体,她抱着雕塑,天下起了雨,心中起了视死如归的感觉。
越多的撞击声,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她明白了,是使船晃动让其坠入海中,扼住脖子吗?
她好像又看到梁轩槿了,她在不远处的甲板上。
「引诱的人该下地狱,该让主神大卸八块,」高昂女声诉说着一切,带来的是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灭了她最後的意志。
阴君山扶着船栏杆站起来,喊:「守岛人!」
女人黑发掩盖住大半张脸,小说问:「你是来救我的嘛?」烧伤皮肤黏合在一块鲜血淋漓,她爬着一步一步走过去,两只眼睛里蒙着泪水。
她慢慢爬,阴君山慢慢一步退,悄无声息地退,马上到船梯口,她撞上了一个宽广胸膛。
「……」
阴君山紧握雕塑,给了身後的人当头一棒,应声倒地,她慢慢收起目光看向身後,潮湿粘稠的血液溅在发丝上。
是一条人鱼,他躺在地上睁着眼睛,黏腻湿意环上她的脚脖,阴君山低头看看雕塑,一点裂痕都没有。
女人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血液粘稠的感觉爬上小腿。
「陪我下地狱吧。」
第6章海节结束·三
阴君山背对女人,她眼里的泪光闪烁,女人苍白脸面贴在她的手背,哭着说:「我是你,可你不一定是我。」
一时间,面皮像玻璃一样破碎,只剩下血肉迷糊。
从人鱼岛的开端,下船到守岛人的木屋,拿起那本日记,再到她回到冉冉升起的火堆旁,蹲在那不做声,一名女人架起锅,接过船长宰的鸡,梁轩槿皱着眉,这个船长的脸很熟悉,是比特。
等了一会儿,一顿香甜可口的椰汁鸡做好了,上了年头儿的水手,用一口流利的东陆语说:「如果是晚上,篝火的效果会更好。」
比特的鼻子很灵,他闻到一股香味和鱼腥味混着,又香又臭的,问梁轩槿去过哪里,她双目闪躲,说去抓鱼了,但是一条也没抓到,然後溜进帐篷里。
有个胡子拉碴的壮汉,说:「她在说谎。」
另一个女人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摸摸身边猫猫的头说:「来,尝尝椰汁鸡。」
黑猫乖巧的趴在盘子前,伸舌头舔汤。
梁轩槿坐在帐篷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漆黑的洞中,闪过一双双眼睛,海面伸出一只手缠上脚腕,一开始觉得黏糊糊滑溜溜,低头一看,她平静地蹲下,掰开那只手,贴近海面,一张脸涌出,银色眼睛和柔顺金发,她愣住了。
「luo……」
他发出一个音,甩甩黑色尾巴,很高兴的样子,手抚摸着梁轩槿的脸,用手背去揉揉,锋利的指甲藏起来,藏在手心,再次甩了甩尾巴,说:「ranyedeo……」
另一只手,延伸指向身後的窟窿,她站起来,他好奇地仰头看,不理解为什麽站起来,他的话也听不懂,窟窿里面有更多的匪夷所思,心也分成了两半,一个想要进到里面,一个想要平安回去,小人狠狠地弹了梁轩槿一个脑瓜崩,说:「你忘记那个日记了?」
她头一疼,哦,对,日记还在口袋里,随後溜之大吉。
躺在帐篷里,百无聊赖间瞥见了一个羊皮卷日记本,梁轩槿没有刻意去看,日记本自然翻页。
梁轩槿心里默读,看完後心情难以平复。
口袋里的日记本掉出,她的脑子就像是一个例外的日记本,记录了一系列的事,突然就想起来了,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迸发,她用力拍拍额头。
刚刚说话的女人半蹲走进帐篷,脚踩在日记本上,脚下奇怪的触感让她往外移动一步,捡起东西看了一眼,慢慢读:「记录人,梁轩槿。」
「……」一片沉默後,她机械转头,眼神不解的问,「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上面写的是,尤里·斯米尔诺夫。」
她的嘴唇发抖,炎热的气温下呈现异样的紫。
女人点头,说自己看错了,这才让梁轩槿松了一口气,慢慢躺下入睡,黑猫蹲在她的散发上,舔着爪子打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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