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双轻笑一声:“放心,虽然红云傻了点,但镇元子可不是个善茬,比我厉害多了,还轮得到我操心。”
镇元子在后世一路苟过了龙凤初劫,又撑过巫妖大战,封神量劫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到西游时还能活蹦乱跳,号称地仙之祖,区区一个准提不在话下。
见孔双仍不说话,准提“啧”了一声:“孔双,还以为你是多有情有义的人,他
们两个可是特地为了救你而来,你的心肠就这般狠毒。”
准提心中痛快极了,还以为你孔双是个多么高风亮节之辈,关键时候还不是当个缩头乌龟,不敢露面。
他转过头来想要嘲笑镇元子红云一番,却见镇元子微微一笑:“孔双是不会出来的,圣人,莫要做无用功了。”
准提愕然,问道:“你不怨她?”
“不怨,”镇元子温文尔雅,极有风度的抚平衣袖之上的褶子,仿佛自己没有被擒住一般:“平心而论,若我身在孔双的处境之中,我也不会出来。”
“那你还敢来救她?”
镇元子一把按住骚动不安的红云,含笑轻语:“吾欲保下孔双,想与二位圣人做个交易?”
准提暴怒,拎起七宝妙树便要砸过去:你都是我们的阶下囚了,清楚一下你的地位好不好,还想保孔双,自己都保不住了,居然想和我们谈条件,这人怎么比孔双还嚣张!
镇元子依旧纹丝不动,风度翩翩。
接引来了兴致,拦下七宝妙树,合掌道:“阿弥陀佛,道友请说?”
镇元子颔首:“适才掐算出两位圣人创立西方教,又发下四十八桩大愿为教义,以愿力成圣,请恕我直言,圣人有那四十八桩大愿在,西方教便兴不起来。”
准提又一次暴怒:“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圣人还是看不起西方?”
镇元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对接引慢悠悠道:“太清的人教教义乃无为
,玉清是阐明天道,上清更是截取一线生机,字字珠玑,引众生向道,二位圣人的西方教实在实不能与之可比,若是我便一心向东方,何谈西方大兴?”
准提的脸色脸色难看极了,镇元子话糙理不糙,西方教的那些大愿,什么:无女人,厌女转男,无不善等等,若他要拜师,也定然不会拜到教条这么多的地方。
接引已经低下了头,他们成圣所许下的这些愿力,需要数不清的功德来偿还,西方教不兴,又怎么能尝还,思及此,他的语气不由恭敬几分:“不知镇元子道友有何高见?”
冥河与孔双虽藏身血海,但对外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闻言,冥河忍不住抹上一把冷汗,果然,能和孔双玩到一处去的绝非泛泛之辈,三言两语就引得接引准提态度大变。
还好当年他看上孔双的时候没有使出什么腌臜法子,不然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了?
面对接引的低头,镇元子面上未见异色,笑容和善又爽朗:“高见谈不上,只是略有一法子,二位道友已是圣人至尊,不好再像从前那般亲自收徒,镇元子愿为圣人解忧。”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拱手道:“只要二位愿放孔双一马,我必集五庄观火云宫与不死火山之力,为西方寻觅弟子,助西方教大兴,只要圣人应允,镇元子愿对天道立誓。”
红云皱起眉来,使劲扯他袖子,他火云宫的
主人都还没发什么话呢,你在这里直接替我答应了。
听到这里,冥河不禁看向孔双:“你难道就真的愿意帮西方寻觅弟子,助西方大兴?”
孔双面色苍白,已经开始承受不住血海的滔天业力,听闻此言,强撑起笑容:“你怎么和准提一样笨,镇元子只说了帮西方找徒弟,有没有说找什么样的徒弟,再说了,镇元子允诺西方大兴也没有定下期限……”
找徒弟事情好说,又没有规定要为西方找那种天赋好跟较佳的那种,随意应付就是,至于西方大兴就更好说了,又没时限,谁能说准是什么时候,说不定洪荒没了西方也兴不起来。
冥河恍然大悟。
凭心而论,接引与孔双没有什么大仇,孔双在紫霄宫抢了他的十二品功德金莲是不假,但是人家失去的可是鸿蒙紫气呀!
况且她又有修复西方灵脉的功德在,对西方有恩,他也并不是非要把孔双赶尽杀绝。
怪不得天道曾言,孔双能助西方大兴,原来是这样助的。
想到这里,接引的心中已然做下决断:“既然如此,那便……”
天上劈里啪啦炸了两个雷。
接引心中不禁更加笃定,看,连天道都在赞同我的想法。
天道:屁,我是在骂你这个大傻X!
镇元子笑而不语。
接引正要应下,却见准提忽地激动起来,一把抓住还在愤愤不平的红云脖颈:“师兄,我不同意,西方大兴以后会有很多机会,
可孔双这次让她逃走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捉住她呀!”
接引神情晦涩,看向准提的眼睛中不免多了几分失望,没有想到准提都成圣了还是这么小心眼,一点都不为大局着想。
准提眼睛通红:“师兄,孔双是我的心魔,她若在一日,我一日不得安生!”
孔双:老娘倒了八辈子霉当上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