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年遐龄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你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实诚了。”
“未来夫婿的棋艺若是连女儿也比不过,那就该好好练,而不是叫女儿让着他。”年惜月说完后,往窗外看了一眼。
“阿玛,时辰已经不早了,那个叫李淮的,今日该不会不来了吧?”
“什么时辰了?”年遐龄问站在门口的小厮。
“回老太爷的话,快到巳时了。”小厮连忙回话。
“惜月稍等片刻,那李淮家住大兴,哪怕天不亮就出发,也差不多巳时才能到,或许路上耽搁了,咱们再等一会儿。”年遐龄对自已这回选中的人,那是十分满意的,自然也比较宽容。
住的远嘛,晚一会儿来也不打紧。
“好!”年惜月颔首,陪自家阿玛继续下棋了。
父女二人又下了两局,眼看都快到午时了,还是没有见那李淮上门。
“阿玛,那李淮今日怕是不会来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一起用午膳吧,等用了午膳,您老人家歇息一会儿。”年惜月笑道。
阿玛今年虚岁七十,是年入古稀的人了,自从前几年致仕后,阿玛养成了每日午后小睡半个时辰的习惯,对养生是极好的。
年遐龄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些臭小子昨日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今日怎么不来了?
这个李淮的,年遐龄已经关注他很久了。
他之前最满意的,其实就是李淮。
那是个能吃苦,品行好,性子坚毅又有责任心的人,哪怕未来无法出人头地,也会对他女儿好的。
只是李淮没有考中进土,年遐龄就把目光放到了沈无峥他们身上。
“好,我们先用午膳。”年遐龄也不好在女儿面前多说,他打算等会儿派人去大兴问一问李淮。
父女二人刚出了前院,就有身边的人禀报,说外头有个老妇人求见,自称是李淮的母亲。
“莫非李淮出事了?快把人请进来。”年遐龄连忙说道。
“阿玛对那个李淮倒是挺关心的。”年惜月忍不住笑道。
可见阿玛的确很满意李淮。
“他人的确不错,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了。”年遐龄说着看向女儿:“你和阿玛一起,见一见那李淮的额娘吧。”
他是男人,若无福府里女眷陪同,不好见那李淮的母亲。
女儿虽尚未出阁,却是后宅当家之人,自然是能见客的,而且理所应当。
没过多久,李淮的母亲陈氏跟着引路的婆子进来了。
她看起来已经年迈,不仅满头白发,走路也有些不利索,腿似乎受过伤,有点瘸。
“民妇拜见年老大人,四格格。”陈氏福身行礼,一看就不是个普通的农妇。
其实,人家原本也不是农妇。
她的夫君和长子、次子,都是上过战场的,夫君也有品阶在身,只是后来为国捐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