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际,侍卫领命将他拖下去。
一众大臣跟着伏跪求饶,吵得叶川柏耳朵疼,他揉了揉惺忪的眉眼,抬手将他们压下去,等候大理寺发落。
叶楚悦看着这幕,心中恶气消散大半。午时的阳光慢慢洒在皑皑雪地上,映照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娇若春花,她胸口发闷。
云杉,你看到了吗。
我替你报仇了。
转头之际,她望向不远处身着华丽长袍的男子,不,这还远远不够,怎么能忘记他呢。
方季青绑她入昭王府,在牢中逼她成婚,命人割她的血养蛊,造谣她怀有子嗣却攀附他人,这桩桩件件,都是他的手笔。
放过他?不可能。
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方季青与她对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伸手想让她放下手中的剑。
他笑道:“九妹受苦了,若无其他事,随本王回府吧。”
叶楚悦未语,先是抬眼上下扫视他一番,瞥到他握着的折扇时,嗤笑一声。
长得没段南萧好看,又打不过他,品行不端,也不知道他这股子莫名的自信,从何而来。
她挑起剑,在他眼睫划拉半圈,收剑回鞘,“父皇可还记得,三年前边疆一战,轩国夜晚偷袭,斩断输送军粮的道路,害翼国折损数万精兵精将。”
“儿臣以为,此事非段将军之罪,实乃有人暗中作梗,陷害忠良。”
叶川柏拧眉,“此事已是两年前旧案,军粮应当早些送到才是,是段南萧谋略不当,致使战场失利,罢免他三年官职。”
“如今也还回来了。”
叶楚悦冷笑,他一句还回来,便抵掉段南萧三年受的屈辱,一句给瑞阳公主赐婚,便是对原主的补偿。
帝王果真无情。
她继续道:“边疆一战另有隐情,儿臣以为粮草丢失,与昭王有关。”
方季青面色阴沉,“九妹此言何意,为何污蔑本王?”
叶楚悦抬头直视他,“本宫并无此意,但事实胜于雄辩,曾有密信传来,言及粮草不济,援军不至。”
“若非有人从中作梗,何以至此?”
他冷笑一声:“哼,密信,你所谓的密信,从何而来,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本王所为?”
叶楚悦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缓缓展开:“此乃一位边疆将领死前所留,信中言及,昭王以陛下之名,调走援军,切断粮草。”
“致使边疆大军孤立无援,最终惨败。”
这封信段南萧交予她的,他早就想当面与方季青对峙,奈何天虞山情况紧急,只能代由她保管。
可如今,不搬倒方季青,叶川柏如何信她,又如何调兵援救。
叶川柏接过信件,细细阅读,眉头紧锁。大殿内,气氛紧张到极点,似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