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不知,这麻风病传染起来很可怕,我是为了百姓们,才忍痛割爱!”他说的义正言辞,可是那一副虚浮浪荡子的摸样只显得滑稽。
本来在内堂安排事务的牧明听闻外面的动静,赶紧出来就看到了那个吊儿郎当的侄子。
那是她妻子的侄儿,平时他尽管看不上眼,也从不会言语半句,但是今日跑来想跟他的女儿扯上关系,他怒了。
“风杭,你这副打扮是想要干嘛,有事去家里面说。”
这是他想要帮助百姓开设的义诊的医馆,他一身白跑过来胡闹定是祸事。
“姨夫,我是心痛娇娇啊,她年轻轻的就遭此横祸,所以我今日是想要给她一个名分,让她能入我秦家的祠堂。”
秦风杭本来还站着,为了配合自己的这一份深情,跪下就想要抱牧明的腿,让牧明躲闪过去。
他身为牧家的家主,虽然牧家不像是别人家那般盘根错节,但也是个有风骨的男人,他的女儿自然是他牧家的,从没想过要让她去什么秦家受香火。
牧周氏已经让他伤透了心,又来了这么一个侄子,他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南宫玄有些好奇,他挥着扇子走过来,端详着男人的面相,一副肾虚的样子,不像是多么深情之人啊。
他薄唇轻启:“这位公子,你的意思是?”
此时外面围着好几圈看热闹的人呢,就连县衙的人都在外面看热闹,不知道该干什么。
全都被这一幕给吸引了。
秦风杭却十分受用这种众星拱月之感,立马就挤出来几滴鳄鱼的眼泪,他抹着眼泪说:“我要跟表妹成亲,以后牧娇娇就是我的发妻。”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胡闹,还偏偏一扯外面的白色的孝衣露出了他内里的大红喜服。
大家纷纷被他的骚操作给震惊了,还能这样子?
不过大多数不了解实情之人是真的有些被他给煽动了感情,要知道年轻女子在婚前殒命是不能进祖宗宗祠的,所以配冥婚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这位男子却愿意主动迎娶,真是感天动地啊。
南宫玄不明意味的笑了笑,想看他还能怎么演,还有这位牧大商人的反应,就不再继续说话了。
牧明气极,抄起来旁边的木棍就扔给了牧桓和牧云,然后又自己找了一根最粗的,对着牧家的两个儿子说:“给我揍这小子,他敢侮辱你们妹妹,往死里面揍。”
话刚刚落下,秦风杭就挨了两棍子,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他下了手,都没来得及躲开。
南宫玄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这牧家人虽然无权无势的,全真的把她给捧在手心中,怪不得她才可以活的这么灿烂。
于是,尊贵的太子也弯腰随手抄起来一根棍子参与进去,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看到太子都下手了,他的手下团团摁住了本来要帮忙的秦家家丁,秦风杭被打的像猪一样嚎叫。
大家围着看热闹,反正也不关他们事,谁也没打算出头的。
还是陈杏儿终于耐不住了,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冲了进去,里面让她绑了一个笸箩。
虽然是假怀孕,但是她早早的就绑上了笸箩,就是为了让秦家人妥协,可是今日却听说他要跟牧娇娇成冥婚。
她气的不行立马就过来捉奸了,现在她可是怀了孕的人,怎么能让一个死人压在她头上。
当初知道牧娇娇得了麻风被处死了,她在家好一顿庆幸,以为跟秦家的婚事算是稳定了,但是想不到秦风杭如此行事。
她悔不当初,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定下自己的表哥,只要在他功成名就之前,拿捏住他,湛齐玉肯定是对她死心塌地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这才冲上去保护秦风杭。
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出现,谁也不敢再打了。
反正牧家人也出气够了,也并不想真闹出人命,就扔下木棍不打了。
可是尽管没人打了,秦风杭还是捂着裆部嗷嗷叫着,太子大人就瞅准了他的子孙根下手,可不是他故意的,是别的地方已经有人打了。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让我爹杀了你们!”
秦少爷的嘴还流着血,可是气势十足,配合着他的鼻青脸肿,让陈杏儿都不敢直视。
“秦郎,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再打你。”
这位更加的深情的女子一过来,大家吃瓜的味儿更浓了。
原来这公子看着痴情,却也不闲着也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怪不得人家下死手打他呢。
秦风杭一看是陈杏儿来了,还有点感动,刚刚他被打的感觉快要死了的时候,默默发誓要是谁来拯救他,他干什么都愿意。
此时看到了救星来了,竟然对她生出了几分感情。
陈杏儿挺着肚子,梨花带雨红着眼睛对着牧家父子泣泪诉苦:“你们莫要再打我的秦郎了,他只是对我那可怜的姐妹心生怜悯,我会规劝他不要再这样的。”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周围的人,在眼睛对上南宫玄的视线之时,顿是一愣,里面宛若秋水佼佼让她心里生出一丝荡漾。
好美的一个男子,是不同于表哥的那种美,那双眸子里面像是含着数不清的情愫,让她心中一荡。
可是现在她只能依靠秦风杭了,只继续低头期期艾艾的说不能让她怀中的骨肉没有父亲。
倒是南宫玄的眼神犀利,虽然天生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可是他的残忍程度可跟别人不一样,只看着就知道那肚子是个笸箩。
宫里面玩剩下的东西了,拿出来显眼,果真小门小户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