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想白祎柔轻巧的呼吸声轻缓,驱散了他的不适,数着打拍子,这夜晚也算不上过于难熬。
竟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就是看见老爷的灯还没有熄灭,就想着过来瞧瞧,”孙茂才举着一盏灯:“不妨碍的话,还有一件事。”
门外的孙茂才的影子打在门上:
“庄子上好像闹耗子了,就想着顺带到老爷这里看看,是不是跑进来了。”
“粮仓怎么可能没有老鼠!休要打扰我与白娘的亲近!”祁江瞥向门口,眉头紧皱。
眼下白祎柔还未归来,这孙茂才忽然寻上,莫不是她被人发现了?
孙茂才声音带着些歉意,可话语表意却是斩钉截铁:“老爷说的对,就是这西北的硕鼠,我们叫‘犬鼠’个头大,若是闯进屋子中,难免会吓到白娘子。”
祁江并未动弹,坐定:“白娘累了,早早的歇下了,这窗不开门不开的,何来的犬鼠一说?”
“听老爷的意思,是不打算开门了?”
孙茂才话锋一转,讨好意味消失殆尽:“齐老爷有所不知,这犬鼠不光体型硕大,身上还带着病,过给二位就不好了,让伙计们进去检查一番,也是对二位好不是?”
祁江听后松了一口气,看来白祎柔尚且安全,孙茂才现在怕是仍旧在怀疑,所以来检查情况。
“滚!少来这套!”他佯装愤怒猛的拍桌震的托盘里的茶具叮咣乱响:“说不让就是不让,我说话是不算话了是吧!”
他为官不过五六年,学得最精便是装腔作势:“你就是看徐老板不在,你就能当这庄子中的大王了是吧!”
孙茂才:“齐老爷言过了,我不过是一介管事,老爷不在,自然是要小的费心尽力一点,难不成交给您来打理?”
“来人!”
“将齐老爷的房门撞开!齐老爷是南方人,不懂犬鼠的厉害,咱们可不能放任不管!”
霎时间,照在门纸上的人影又加了两人,作势要撞门。
插着门栓的门哪有那样容易被撞开,发出咣当咣当的巨响,几次后,祁江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前去开门。
他刚抬起门栓,门那边的伙计就扑了个空,直接涌进房间中。
“孙茂才!”祁江不甘示弱,指着地上的伙计开骂:“你们这群废物,徐老板手底下的人如此竟如此粗野!客人的房间也是说闯就闯的吗!”
祁江瞪着立在门口的孙茂才,将那吹胡子瞪眼的老爷演的像模像样:
“和你们徐老板说!这生意我是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回去我就到外面大肆宣传,这徐老板就不是个诚信做生意的!”
徐茂才眯起眼睛:“做不做生意是一回事儿,”他指派其中一人:“去,去看看那床上的小娘子是不是真由齐老爷说的那样在睡觉,这么大动静了还不醒!”
那活计一把拨开祁江,大跨步就往床边走,祁江气的连拉带拽,嘴上骂的更脏:“好你的孙茂才狗东西,骑到你爷爷头上了!”